迟安这个素来辣手摧花的,居然主动抱起了莫悠然,这可当真是出人意料。
但围观者通过前后联想,早已将她的行为合理化。
“迟安必定是害怕迟掌门的责罚,而抱走悠然仙子,一是担忧仙子影响她转移的速度,二是直接带走活生生的人证,毕竟我等受了合欢宗的限制,是不能把当众折磨灵奴这种节目说出去的。”
“由此可见,迟安的确聪明,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明白了。”
围观者俱是一阵感叹,之后便向着“灵奴交换大会”的地点前进。
迟安抱着莫悠然,待跑出数百米后,蓦的止步,语气无奈的对着怀里人道:“你别动了行不行,我应该没碰到你的伤口吧。”
刚刚这一路,怀里的女子除却一开始的安静外,之后几乎一直都在挣扎,那挣扎的幅度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莫悠然闻言着恼的咬唇,自己起初是未能及时反应,才被动的安静配合,现在,回过神来,便猜想这人许是要去交换大会,自然要挣扎。
难道她要等着乖乖被换吗?
她红唇紧抿,唇珠的上部因挤压形成了一个饱满的弧度,只是下捺的唇角,多少透了些委屈愤恨的情绪来。
她脚尖一蹬,欲要翻身下来,动作间,不免牵动了伤口,倏然间,又是一小滩血落了下来,落在灰白色的地砖上,更显刺目。
迟安许是被那片血色刺激了眼,也着恼了,忍不住紧抱住人,一记反手打了她的翘臀,心里恼怒的道: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呢!
莫悠然惊诧抬眸,杏眼圆瞪,俏中含怒:“你!你怎么能!”
“我怎么了,还不是你不肯配合!”迟安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圆润的触感,她先前纯粹是冲动所为,如今倒也有些羞窘。
“你!你!”莫悠然似是极度受惊,尚未回神,红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可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个字,最后反把自己的雪腮涨的殷红,瞧着倒是怪可怜的。
从小到大,那个地方……可从没挨过打。
由此可想见,先前臀上挨的这一下,简直是羞耻感爆表,如果系统能说话,肯定又要吵吵嚷嚷、欢呼雀跃,甚至还会大放烟花。
看着白衣美人那般难以启齿的模样,迟安亦是不忍,便好言劝道:“我不知你为何挣扎,若是我不小心脱了力,或者滑了手,万一摔了下来,伤的不还是你自己?你真要下来,与我说了便是。”
说完这些,她便微俯下身,将怀中人安全的放在地上。
她自然知晓刚刚的言行,重度ooc了,可以莫悠然现在的情况,一来使不出搜魂术,二来对于对原主的防备,即便她表现的再善,恐怕都会被曲解成恶。
瞧着白衣女子身上的伤痕,迟安紧接着摸遍了自身的衣着,把身上能找到的药瓶子,一股脑儿地全抛给她:“你自己找一下,看看哪些能治你的伤,只管治了便是。”
莫悠然垂眸看着怀里的一堆价值千金的高级灵药,愕然的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心里讽刺般的想着:果然还是为了灵奴交换大会吧,毕竟难看的“商品”价值可就得打折扣了。
趁她治伤的功夫,迟安在识海中快速阅读起了修真世界的背景资料。
此世分六界,分别是妖界、魔界、鬼界、人界、仙界、神界,数万年前还有一个精怪界,后来归入妖界,妖界素来保持中立,很少参与纷争,可魔界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攻占人界和仙界,更妄图称霸六界,自数千年前,魔神陨落后,魔界也被其他五界的大能们联手封印。
同时由于数千年前那场大战引发的灵力动荡,神界正日渐远离其余五界,地位愈发超然,可成神也变得难如登天,甚至自此以后,更无一人成神,神界也就慢慢变成了所有修士心向往之的传说。
修士不分种族,只谈职业,可分为剑修、丹修、乐修、器修、力修、符修、御兽师等。有人只修一职,有人数职同修,原主便是一名剑修,只修剑道,反派则与之相反,她是个全能的修士。
因此,不得不感叹,被废灵根前的反派,确实是天纵奇才。
若看修真境界,则可分为:辟谷、筑基、结丹、元婴、合体、炼虚、大成、飞升。其中每一个境界又可分成前、中、后三个时期。
原主修炼二十年,由于天生废体,至今还未辟谷,若是身上没有那么多灵器护身,也就只比寻常凡人强上那么一点。
身为掌门之女,无论怎样修炼,都是全门派垫底,在如此岁月蹉跎中,原主理智渐毁,选择了采补之术,豢养大量的灵奴,日常以折磨打骂取乐,必要时则抽调他们体内的灵力,供己所用。
若是有足够的灵力使用,凭借原主多年来修炼的灵根威力,大约可以发挥出结丹前期的威力。
因此灵奴的存在,就相当于灵力源。
迟安大致弄清楚此世的背景后,见莫悠然身上的伤口正肉眼可见的愈合,想着不知何时便会到来的渣爹,赶紧拽着莫悠然的衣袖,往更加幽静偏僻的地方而去。
莫悠然的精神一直绷的极紧,她有想过趁着此处无人,何不打昏迟安,悄然远逃?可是且不说灵奴身上有着主人的精神印记,就说这儿是合欢宗,大门外把手森严,又能逃到哪儿去。
每每思索至此,就不免悲从中来,她原以为很快就要步入交换大会的场地里,可看着这一路的景致,似乎与交换大会相距甚远。
迟安究竟想带自己去哪?
就在莫悠然暗暗猜测之时,二人转过一道拱门,眼前便忽然热闹了起来,到处挂着绯色的帘帐,更有靡靡之音进耳。
“哟,新的客人吗?好生俏丽!二位也是来参加炉鼎心得交流大会的么?呵呵呵,快请进。”
迟安闻言一窒,这人刚刚说什么?炉鼎心得交流大会?
而莫悠然的神色早已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