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要不好意思啦,赶快进来吧,这儿什么水果糕点都有,还不快来品品。”那女子一身露肩纱衣,对着迟安和莫悠然二人可劲儿的吆喝。
见那二人没什么动静,不由得凑近了些许,呵气如兰道:“二位想必是知道嫣然姑娘吧,她可是修真界有名的炉鼎,与她双修的修士可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就连合欢宗的少宗主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今日便是请了她前来交流心得呢。”
那女子说着,还媚眼如丝的塞了个玉简过来:“喏,这个可是今日交流大会的特殊福利,双修十八式,保准一看就会,有图有字,图文并茂,汇集了上百名炉鼎兄弟姐妹的心得,专门挑选了最最热门、人气最高的十八个姿势哦。”
葱白修长的指尖离开之时,还不忘顺着迟安的掌心勾缠了一下:“更有机会得到嫣然姑娘亲授,心动不如行动,快来吧。”
感受着掌心残留的酥麻痒意,迟安只是手掌一翻,便压下了,她在穿越之前,是个豪门富二代,身边有不少追寻风月之人,像这样的场景,也是遇到不少,自然不至于茫然无措。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莫悠然,却惊奇的瞧见这人的脸颊微红,满眼写着抗拒,将被碰到的手掌离的远远的,眼睑颤动的厉害,红唇抿的极紧,似是极不适应。
仅这玉简一番试探,纱衣女子就将迟安和莫悠然的反应看个明白,两位都是处子,只是一人见多识广,另一人就宛若受惊的兔子了。
纱衣女子对二人更是势在必得了,试想两个干净又容颜绝色的修士,哪个炉鼎不想与她们春风一度?
“奴家名唤云巧,不知二位的名姓可否透露一二?”纱衣女子妩媚的俯了俯身,乌黑的秀发顺着颈侧滑下,流露出别样的风情,举手投足间,将自己优美的锁骨香肩展现出来。
莫悠然早已是站立难安,她跟块僵掉的木头似的,直挺挺的杵在那里,只垂眸看着地面,也不看云巧展露风情的一幕。
不看,一来是自己不喜,二来,或许是灵奴和炉鼎的境遇有些相似,虽然云巧乃自愿,而且分明已经沉迷其中,她却觉得悲伤。
“迟安。”迟安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她也不愿与云巧周旋,想到原主恶名在外,对方大概率会避之不及,便灵机一动的报上了。
果不其然,云巧一听这名,顷刻间便有些花容失色,言辞间也多了些惴惴不安:“原来是迟安仙子,是奴家眼拙了。”
既然红衣女子是迟安,那么白衣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云巧余光瞥向莫悠然,心中报出了她的名字:莫悠然,迟安花了十万上品灵石高价买来的灵奴。
面随心动,先前不知其灵奴身份时的那一丝倾慕,自然便消散了,紧随而来的是眉目间难以掩饰的轻蔑。
呵,一个灵奴,真论地位,还不如炉鼎呢,炉鼎尚可修炼,若是双修者讲良心,亦可互惠互利,甚至还能交付真心,发展出一段平等的恋情,可是灵奴就不行了。
灵奴没有灵根,空有满身的灵力,亦无法修炼,只能依附主人而活。炉鼎自称奴家,多少有自谦的成分,可是灵奴就当真是奴。
听说这莫悠然还曾经是一个天之骄女呢,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竟还不寻死,想必也是贪生怕死之徒,真是白瞎了那副高岭之花的外貌。
先前还不肯看我,定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云巧越想越是愤愤,若是迟安不在,她定要找莫悠然晦气的。
只可惜迟安在这儿,惧于此女的恶名,云巧忙不迭的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一直说话的女子走了,迟安的耳根子刚清净了一会儿,系统的魔音到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十分钟的禁言结束了。
【宿主!你错失了一个极好的机会!我若是你,刚刚就会先一步借故离开,以我对云巧心里恶念的推算,她必定会找反派麻烦,你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那嘴有多厉害,把人说哭是小,搞不好能逼的反派再轻生一回!噶!你!你好大的胆儿!竟然又禁我的言!】
随着电流的滋滋声,系统继续小黑屋,迟安的耳边又重归安静。
莫悠然虽还是那么个避开的姿势,可余光处早已偷偷瞧了迟安数次,她很疑惑这人的反应,原以为她带自己找到这儿来,一是存着找个炉鼎春风一度的心思的,二是顺便在一众炉鼎面前羞辱自己。
那云巧问姓名时,迟安也报上了,莫悠然还以为接下来便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已做好承受急风骤雨的准备,可谁知,云巧竟找了借口离开,迟安也没追了去。
这走向叫人看不明白,或者说,自从迟安非要在池边治她舌头上的伤,便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莫悠然乌溜溜的双眸在迟安身上绕了片刻,又悄然移开,自以为做的不着痕迹,却骗不过本就对视线敏感的迟安。
终于在这人再度瞥过来时,迟安把握时机,故意回眸,与她对视了个正着,故意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
莫悠然面色一凝,眉目流转间,闪过几丝慌乱,而后略侧过身子,重新盯回地面,仿佛先前的一连串都只是错觉。
迟安被她此地无银的反应逗笑了,现在的反派虽遭逢突变,就像是一滴墨入了水,但墨色还未完全扩散,她的性格虽然变得敏感多疑,但到底还是曾经澄澈明净的水,有着单纯的一面。
可原文后期,那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灭世妖尊,那个时候的反派几乎泯灭了所有的人性,只剩下单纯的毁灭欲望。
这样的反派,即便最后成了神,当真会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