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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伯侄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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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着阮正柔凌厉的目光,愈发唯唯诺诺:“夫人,那个,能不能你去和他们交涉?你也知道的,我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正柔定定地看着他,竟是蓦地笑了。

“司金名,”她的语气堪称温柔,“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你难道不好吗?照儿是我们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想看着他平安无事吗?”

司金名连忙附和:“侯府能有今天都是夫人的擘画,我从心底感激夫人。至于照儿,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哪有父亲不盼着儿子好的道理?”

这本是他说过很多次的奉承话,奈何在侯府兵荒马乱的当下,平白增添了一丝嘲讽。

“原来你也知道啊……”

本还在点头的阮正柔抬手,她“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语气骤然转冷:“废物!”

“侯府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你看看我还有精力去挨个求人吗?愚钝如猪!”

阮正柔直接指着丈夫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我还在侯府撑着,下面才乱不起来!其他人才相信侯府还能东山再起!”

“我要是现在把平宁勋贵的门槛都跪一遍,那才是自掘坟墓!”

她的胸膛因气氛而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面前的司金名一副懦弱顺从的模样,看得她更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现在就出门,顺着坊门挨个拜访过去,就说世子只是一时糊涂,想请他们帮忙周旋调和一二。”

阮正柔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被人拒绝就抬出前朝勋贵的姻亲关系,态度坚决的就赔笑糊弄过去。现在是侯府求人,千万不能顾及脸面。”

司金名生怕她气出毛病来,连连答应:“好,好,我都听夫人的,我现在就走。”

他带着小厮跟被人撵着一般落荒而走,阮正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差人把账房的宋嬷嬷请来。

她理智尚在:“宋嬷嬷,你回去把账房有的现银都支出来,夜里我亲自去一趟大理寺,免不得要打点一番。”

阮正柔觉得自己必须要见司所照一面,她一日没从儿子嘴里撬出底细来,便一日脱离不得被动的局面。

她的想法没有太大问题,奈何……

宋嬷嬷直接跪下了:“夫人,账房已经没有银钱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账房怎么可能没钱!”

阮正柔只觉脑中似有惊雷劈下,她险些没有站稳。

宋嬷嬷抖如筛糠,但她不得不道出实情:“夫人,账房是真的没钱了啊!”

阮正柔还沉浸在惊讶的情绪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宋嬷嬷小心窥着主子的神情,试探着:“夫人有所不知,在祝夫人离开后,世子总三天两日向账房要钱,前儿还刚有春风楼的伙计前来催,说是世子在他们那儿赊了账……”

她面上尽是为难之色:“府中现在只留着两个月的月例钱,但如若动用了这个,下个月就没法和府中交代了。”

“都火烧眉毛了,谁还管这些!”

阮正柔心里恐慌之情更甚:“能支多少支多少,先拿出来应了侯府的急再说。若是侯府没挺过这一遭,剩下的钱还不是全进了你的口袋!”

宋嬷嬷擦了擦额上冷汗:“是,是,老奴全凭夫人差遣。”

阮正柔咬牙切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提祝月盈那个竖子,她之前不就是给了你们一点好处吗?竟值得你们念叨到现在!鼠目寸光!”

宋嬷嬷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心中自是不爽,奈何面上还要挤出笑容来:“夫人息怒,祝夫人那种泥腿子怎能比得过夫人慧眼如炬。”

阮正柔把人打发回去要钱,自己仍坐在原处发愣。

她的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着方才宋嬷嬷的一番话。

宋嬷嬷说,自从祝夫人走后,府中的账目情况一日不复一日。

阮正柔有些茫然,她在想,真的是这样么?

好像的确如此,自从祝月盈锁了自己的嫁妆,侯府就三天两头因为钱财起口角,分明之前的三年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阮正柔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祝月盈的优点,她想,难道之前府中其实也是这样情况,不过是祝月盈自己都贴补了过去,这才没闹起来?

那她为何又突然转了性子,费尽心思要和照儿和离?

然而,在阮正柔不知道的上一世,祝月盈的确如她所想一般,尽心竭力想把侯府的账册弄得好看一些。

祝月盈有钱,她便能包圆府中侍从们的月例,她体贴世子,所以会劝说他不要经常和纨绔们打牌,入仕后也日日规劝他安分守己,勿要以权谋私。

这一世,祝月盈再也没有管过侯府中的人。

侯府的侍从经常遭到克扣,自然从内部离了心。世子旁边没有人逼迫他向善,他当然是敞开性子赌博贪墨。

阮正柔眼中从来只有莫为莺这样的世家贵女,对祝月盈的出身嗤之以鼻,自然也看不到她的好。

现下,在祝月盈已经离开侯府快两年之后,阮正柔才终于肯垂眸看向她。

而此时的祝月盈,早就不再奢望恳求侯夫人的垂怜。

几日之后。

宁顺侯府的案子走得很快,司所照收受贿赂人证物证俱在,而他徇私舞弊之事又有司所善鸣冤,必然要彻查。

越定还专程派人前去他担任县丞的地方走了一遭,得到的都是夸赞。从当地卷宗来看,他的能力也还不错。

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至于拿到一个“下”的评级。

而后又有考功司官吏出面作证,道是司所照一意孤行,不仅时常不去上值,还经常用自己的好恶作为考功的标准。

考功司徐郎中辞官谢罪,但越定还的发难还未结束,他把这件事又引到了司所照的官职上,势要把引荐这种人入仕的元凶尽数揪出。

一开始,平宁中的勋贵还愿意看在宁顺侯府的面子上为司所照周旋一二,而等到事情走到这一步,就没有人敢下场了。

随着吏部揪出的人牵扯面越来越广,陛下明显是非常重视此事。现在的宁顺侯府自然也到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程度。

就在此时,起居舍人步九思给摇摇欲坠的侯府添上了最后一把火。

他状告宁顺侯府侯夫人及世子谋害他的结发妻子,同时呈上了桃香写就的那封罪状。

阮正柔得知此事时,指甲都嵌进了手心:“桃香。竟然是她……”

来传旨的正是陛下身边的唐掌印,他俯视着形容狼狈的侯夫人,眸中并无半分同情:“侯夫人,接旨吧。”

桃香的罪状上自述了很多信息,祝家也提交了鸡汤的验毒结果,通过对侯府侍从的讯问,已经可以确定,侯夫人及世子参与了谋害祝月盈的计划。

唐掌印今日前来,便是宣读剥去阮正柔身上诰命的旨意。

失去了诰命夫人的身份,下一步等待她的只会是下狱。

阮正柔紧咬牙关:“我富贵一生,竟然栽在两个泥腿子手里,真是可笑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跪坐在地,捂着脸痴痴笑了起来。

大理寺的人来得很快,阮正柔没有反抗,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宁顺侯府仅存的四个主子,两个已经下狱,一个被司所善接走,只剩宁顺侯本人还在府中。

司金名本身就是个没有主见的胆小鬼,此时他的身边没有能拿主意的人,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他思来想去,去了祝府一趟,想向他们求情,让他们把阮正柔放出来。

多么可笑,五年前的今日,司所照与祝月盈完婚,那时的司金名根本不屑于踏入祝家所在的坊,连新媳妇的脸面都不顾及,自己在外面逍遥玩乐,直至拜堂时才回侯府。

而现在,这位以往高贵无比的侯爷正求门房通融一二:“就让我见一眼祝家人吧,这到底还是曾经有过姻亲关系的……”

“如若我没有记错,我已经与世子和离快两年了吧。”

祝月盈挽着步九思的手出现在祝家前院,她看向司金名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念及过往的记恨,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淡漠的冷静旁观。

二人昨日回祝家探望耶娘,晚上便在此住下。

没成想,第二日清早就听到了宁顺侯府找上门的消息。

祝时安因为被牵扯进考功之事中,他和其余同年进士这几日都停职在家等候复审,此时也多得是空闲。

他快步上前,看着司金名现在的样子就心烦:“我小妹可是险些没了性命!哪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祝时安想到上一世的事,怒火更甚:“就你们司家人的命值钱?阮正柔不过才关进牢里几天,你们侯府就觍着脸上门求情,这还没危及性命呢!”

“我小妹之前三年受了那么多磋磨,你现在轻飘飘一句话就盖过去了,什么道理!”

祝时安的怨气惹得司金名讪笑,他犹豫再三,确实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祝月盈附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到底,还是侯府先动了杀心。”

步九思挡在祝月盈身前,他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宁顺侯还是回去吧。”

他抬步靠近司金名,后者这才发觉,步九思眸底并无一丝笑意。

“侯爷与其前来骚扰祝娘子,不如想想,当初究竟是谁让你们有了此等龌龊想法。”

步九思直勾勾地望进司金名的瞳中,他脸上似有威胁之意一闪而过。

司金名不敢与他对视,连忙退了几步:“这,我,不好吧……”

祝月盈没耐心和司家人虚与委蛇:“张伯,送客。”

门房立马把门关上,险些砸着司金名的鼻子。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对待过,气不过就想骂两句。

可司金名想到步九思方才的模样,最终还是没骂出口。

他出了坊,走在赤乌大街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那些交好的人家早就将他拒之门外,想让祝家人与步九思说情的计划也失败了。

司家倒是还有一个主子,那就是他的侄子司所善。

然而司金名从来没管过这个侄子的死活,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加上世子又是被他送下狱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有用。

宁顺侯又转回了侯府,他看着毫无人气的侯府大门,已经能想象到它彻底倒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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