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说了,我来帮你处理公务。”
舒佟出去一趟煎药回来,看见萧灏披着长绒毛外套坐在写字台旁边,卧室的写字台和书房一样,两个人的位置,左边是萧灏的办公区,右边是舒佟的作画区。
靠近一看,发现萧灏正在翻阅他前两天批的项目,舒佟对军事不甚擅长,平日听多了萧灏说,基于对他的了解,摸出一条他大概处理事情的方式批了,然后执行。
这样的处理方式,或对或错,舒佟都没太大负担,因为最后萧灏都能处理得当,分毫不差。
舒佟挑了挑眉,问他:“不行?”
“不是,”萧灏抬头看他,眼眸中蕴含着无法言说的东西,复杂的、疼爱的,终究混合成为了一如既往的内敛含蓄,失笑称赞道:“做得很好。”
舒佟本人很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一手带大的。”一边低头要问他,萧灏稍稍偏头,错开了。舒佟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最好一直这样,不和我亲热。”
醒来后,萧灏刻意避开与他口对口的接吻,美名其曰别过了病气,传染了,舒佟不服气地反问,头两天他高热的昏迷不醒,是谁喂吃喂喝喂药陪睡的。
但萧灏并不给予理会,更不予受理。
舒佟说完,要迈步离开,萧灏要去牵住他的手,舒佟不让他牵,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最终舒佟以武力值不如他而输掉,萧灏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上,解释:“我不是这意思,一个人生病好过两个人,不是吗?”
“哦,”舒佟说:“那我今晚去书房睡觉。”
“舒佟。”
萧灏眼底有警告的意味,喊了他的名字。
舒佟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看一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两个多久不亲了!
要知道之前的每天都要亲很多次,很多次!
很多次!!
舒佟神色淡淡回答:“不是怕传染吗?那就分房呗,我不烦你——”
话音未落,手掌传来一阵紧缩的痛,那是萧灏突然使了劲导致的同感,痛的锤了他一拳头,眉毛竖起:“痛痛痛!你干嘛啊!放手,不然我生气了!!”
手松开了,却将他拉进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钳制住他的腰间,不让他有逃离的空间,说:“你误会我了。”
“……”
屋漏偏逢连夜雨,萧灏染上风寒,舒佟请七天假,错过了一次较为严苛教师的校园写生科,平时分岌岌可危,要遭遇不测,放了学想要找到教师补救一番。代表学校参加了多次绘画比赛,老师教授对他印象都不错,去求求,或许是有希望的。
收拾课本,抬脚离开,结果刚出教室门口便撞上人,舒佟自然而然地道歉:“抱歉,让让。”
对方却嚣张跋扈。
“哟,这不是请了半个月假的舒大公子吗?你家丧事做完了?回来上学。”
?
舒佟停住脚步,抬眸望去,整张脸最显眼的一双吊梢眼,高挺却弯的鼻梁,绝情薄唇,舒佟再三确定——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却是实打实的恶意。
有什么人会这样无礼嘲弄、讽刺请假是家里做丧事的。
舒佟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带着冰冷的杀气,微微抬起下巴:“你什么意思?”
“呵,”那人嘴角轻扬,眼神中透着一股嘲讽的戏谑:“你家不是死了人么,无缘无故请那么多天假,期末了,耍什么官威啊?说来就不来,你什么东西。”
呵。
舒佟极少有心生杀戒的时刻,这一瞬间,他从腰间夺下一把仿勃朗宁的手枪,这是器械厂最近让他最满意的作品,为他量身定做的精巧手枪。
慢条斯理上膛。
然后对准那人,眼神无波也无澜,像一只将猎物围在圈内的狮子,随时准备着开始美味午餐。
“给个机会你重新说,不然死的就是你。”
两人堵在教室门口,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很快引起骚动,教室一片惊呼之后又陷入宁静的僵局,安静的落针可闻,像一条拉到了极限的橡皮筋,令人不敢轻举妄动,冯广生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迈步。
“舒佟,怎么了?他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冯广生对那人很有印象,舒佟众多比赛的万年老二古力,每每对着舒佟总是阴阳怪气,不深恶痛绝削一顿像是会死,舒佟没功夫理他,以至于得寸进尺,上赶着来班里搅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