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尬笑,“若是不冷,那才奇怪了。”
“呵。”
这人还真是别人家的好徒弟,这种时候都不忘帮自己师尊说话。
为什么只有自家徒弟在蹲禁闭?
月梓霁瘪瘪嘴。
将那狐狸尾巴重创后,那个毛茸茸的家伙总是躲着自己,不愿与她多说半句。
可好歹也是同门师姐妹,日子长了,总能和这狐狸女人说上几句。
自己对这位师姐十分好奇。后来,好不容易找机会将这一茬解释清楚,才和这长了九条尾巴的师姐熟悉起来。
可话还是极少的。
那时,在她看来,她这小师姐总是神色恹恹,似乎不只是对她这么冷漠。可在人群之中那么一站,便是夺目的存在。
她天生白发,背后一圈毛茸茸,该是惹人怜爱的。虽还是少女的模样,可她看着那张脸,便能知晓日后是何等妖娆模样。
不同现如今这般爱笑,除了对自己师姐,见着旁人都是一张臭脸。纵使生得再好看,旁人见着都会避让三分。
妖女?
这么说也没错。
可她的小师姐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谁能想到,那个臭脸的少女会自己躲在后山悄悄落泪,还让自己给撞了个正着。
所幸,她并不觉得这人是什么妖女。
相反,在她眼里,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她爱跟这小师姐打闹,更爱那暴露在外的雪白毛发。偶尔将她那心爱的尾巴弄伤了,她那小师姐就会冷着脸跑开。过些时日,如若自己没跟她有个说法,她定会偷偷跑去最疼她的师姐面前,缩在师姐怀里,哭喊着状告她的罪行。
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她也试图解释反抗,但多数都会被送进禁闭室关上好些时日。
想起那可怜兮兮,望着自己又是满眼窃喜的模样,拳头又硬了几分。
“这女人惯会冷暴力或是装可怜了。”
月梓霁看向她那冷脸徒弟,与这人相处这么久,丝毫没有察觉这只狐狸的真面目。
日后,怕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供她使唤了。
瞧着那张冷峻的脸上眉头微微拧起,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她轻叹口气,好心提醒:
“经验之谈,她这会儿举止异常,定是有什么地方惹她不快了。”
“可我……什么都没做。”
月梓霁当然知道这可怜的小师侄只是来这药峰帮忙而已。
“你手头还有活儿吗?”
玄冥摇头。
“那便回去瞧瞧,莫让那人憋屈久了。若是你自己的原因,不小心将人惹着了,她日后定有法子折腾你。”
这小子对他这师尊也算得上百依百顺,为何会来这药峰,又为何会学用来治头疼的法子,闭着眼都能想到。
就当帮他一回。
月梓霁摆摆手,不再多言,化作微风离去。
玄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师尊确实不常出玉尘峰,此番出来,又什么都没做的回去,的确异常。
当真是自己的问题?
他跟莫厌晴打了个招呼,便早早回了峰。
……
白凌回了峰,独坐在书房内。
月梓霁嬉笑的模样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着晃动手中的茶杯。
砰。
茶杯重重落在桌边,杯中茶水泛起波光。
她眯着眸子,指尖一下下落在桌面。想不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
今日不当出门,该如往常习性,好好待在玉尘峰修养才是。
“师尊。”
书房的门被敲响,白凌侧头看向一边,却迟迟未回应。
“师尊,你在里面吗?”
她沉默片刻,“进来吧。”
房门缓缓被人推开,白凌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瞧着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挤进门缝,又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探出半个脑袋。
分明这么大的块头,小心翼翼,像是怕被人瞧见似的。
静待那一袭黑衣整个踏入书房,随手关了门,随后便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有事?”
玄冥沉默片刻,见那双眸子凉凉地落在自己身上,试探着踏出步子,见没被呵斥,又蹑手蹑脚站到了她身侧。
他半晌没有言语,直至瞧见那眸子从自己身上移开,很是微小地皱了皱眉。
果真不对劲。
“师尊。”他试探着再唤了一声,小心询问,“师尊现在,身体可有不适。”
“嗯。”她揉了揉眉心,“还好的。”
“那师尊今日为何会去碧落峰?可是寒疾,又或者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她扭过头岔开话题,“药峰的事务都处理完了?”
“今日算闲的,没什么弟子打斗受伤。”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