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往日挂在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像是极力证明一般往他脸上凑,“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凭什么说我酒量差?”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说酒量差!”
“不是……”玄冥被那酒气呼了一脸,侧着头想要解释。
“师尊,我应该算不上小屁孩了。”
“呵。”白凌将人压在柱上,似乎对他这话并不赞同,“你不是小屁孩谁是,酒都不敢碰。”
“我没有……”他极力想要辩解,僵硬着扭动脖颈,收回视线,直面她的质疑,“我成年了,也不是不敢碰酒。”
“是师尊不让我喝酒的。”
回想起和师兄两次去酒楼,所说师尊她从未真正意义上处罚自己。但他那好师兄就说不上有多好了,也不知钟长老什么时候才能出关,来给他二弟子赎身。
总觉得,多少带了些杀鸡儆猴的意思。
眼前人闻言,像是在回想,那逼问的眼神似有迟疑。
瞧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下一秒,一冰凉却坚硬的触感在他肩头猛的落下。玄冥吃痛,侧头去看。
只见自家师尊手握酒壶的手抬起,再度停在了他嘴边。
“……那你现在喝。”
“我倒要看看,你酒量有多好。”
“唔……”
下颚被指尖用力掰过,他反抗着仰头,却并未逃过白凌钳制的手。
酒壶倾斜,那仅有的清酒却因这样别扭的姿势,并未全然进入他口中。流过她指尖,点点滑过脖颈,最终浸湿了领口。
“师尊!”
杯中酒已尽,玄冥终是受不了她这强制般的举动,一把甩开灌酒的手,满脸不可置信。
“哼哼……”
“酒量也不怎么样嘛。”白凌却极其恶劣哼笑出声,追寻那躲闪的视线,朝人靠去。
“酒量……”
玄冥抬手擦了擦唇角,便瞧着师尊侧着头,弯着眉眼。
可就这么小半壶,他又怎会醉?
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过。
他清了清嗓,“我没醉的。”
“是吗?”
视线有些模糊,但白凌细细打量下来,却又勾了勾唇角。
“脸红了?”
“师尊……”玄冥压低了嗓音,小声哀求,“你别再这样了……”
别这样?
怎样?
有些听不明白,白凌笑着,全凭本能意识动作。
“唔!”
一只手轻触上他左耳,轻柔着摩挲。滚烫与那冰凉相碰,那燥热却并未被压制,只得愈演愈烈。
“耳朵也红了。”酒精麻痹五感,白凌只得眯着眼,细细感受,“还很烫。”
“……”
“师尊。”
“嗯?”白凌闻声,点点头。
“冒犯了。”
手腕处忽然被人抓紧,还未等她回过神将其挣开,身子一轻,被人横打抱起。
玄冥快着步子,一头扎进院子,快步跑至屋檐下,一脚踢开白凌卧房。
“做什么?”白凌手中酒壶被颠簸着落入雪地,略微有些不爽,她扒拉着起身,却毫无征兆被人摔上了床。
好在床铺上被褥向来厚实,绵绵软软,加之五感有些迟钝,倒也算不上疼。
“你……唔!”她蹙起眉头,还不等发作,就被人塞进了被褥,裹成了粽子。
“师尊,很晚了,早些休息。”玄冥喘着气,看着倒在床铺上的人,这才看着老实了些。
“我……徒儿先走了。”
他快步移出卧房,可身后却带着窸窸窣窣的响声,不免让那关门的手一顿。
“等一下。”
尾音稍稍拖长,略显慵懒,与平日那清冷的声色搭不上边。
“师尊还有何吩咐?”
“你,去给我把酒壶捡回来。”
捡回来做什么?
让她继续喝?
玄冥摇摇头,“这个不行。”
大胆!
什么叫不行?
里头一声闷响,像是掌心打在被褥上,“我的峰头,何时轮到你说不行了?”
玄冥不知如何应答,支吾半天,“其他的都可以,这个真不行。”
她要是再醉狠些,不整夜守着她,自己都不太放心。
“你不捡是不是?”
玄冥迟疑一阵,点了点头,“嗯。”
“好。”说着,她便挣脱了被子的束缚,赤着脚就要往外走。
“我自己去便是。”
“哎,别……”
玄冥又折返过来,将人带回床上。
“喝这么多酒干嘛?你已经醉了。”
“多管闲事。”白凌下意识抬手,在臂膀间摩挲片刻。
这动作落入玄冥眼中。
“是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