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首都之后,陈理依旧保持着高强度的早出晚归,但是没有再往给宋昭远发报备信息了,仿佛是他的某种宣誓,绝不轻易原谅宋昭远擅自夺走他仅有的钥匙的可恶行径。
两个人同在屋檐下,宋昭远却无从得知他每天的去向。
开学前一个星期,杨律兴致勃勃地来找宋昭远抄作业。
杨律轻车熟路地进了宋昭远家书房,进门就问:“陈理呢,他怎么不在家啊?这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
“谁知道他。”宋昭远冷着脸,把自己的试卷丢到桌上给杨律,靠着椅子看手机。
一听这语气,杨律抬头,有些疑惑,“你们不是刚从陈理家回来吗?”
“是啊。”
杨律很迷茫,两个人前几天不是还柔情蜜意的,宋昭远现在怎么这么说话,“吵架了?”
宋昭远:“……不该问的别问。”
“嘿,”杨律自顾自地笑起来,“真有意思,陈理他现在都敢跟你吵架了。我还记得他刚来那会儿,小心翼翼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这拟登记了就是不一样啊,胆子大了。”
宋昭远抬起眼来,拟登记了就不一样了?什么意思?难道陈理是把自己骗到手了就不装了?
杨律又问:“还有,你们家跟冯岩他家究竟什么情况啊?昨天我听我爸提了一嘴,没听明白。”
宋昭远从烦乱思绪中回过神来,说:“我爸可能要调回首都,岗位没定,冯志再过一两年多半要升职,有实权的位置就那几个,有矛盾很正常。”
杨律:“这样啊,上次绑架案是他们做的?”
宋昭远嗯了一声。
杨律看他没什么所谓,又压低声音问他:“那你爸妈不给你提前安排以后的路吗?”
宋昭远语气冷冷的,“安排什么,给我安排一个陈理还不够?”
“啧,那也不是这么说,”杨律一脸揶揄,“我看你现在和陈理不是挺好的吗?”
宋昭远家祖上三代从军,从太爷爷到爷爷再到他爸妈,都是按照父辈铺好的路再走,但到了宋昭远,无论是宋仁义还是宋旭平柳绵生,一致同意让宋昭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不像别的相熟的同龄人,很小就知道自己背负着家族重任,老老实实地按照步调走。
唯一对不起宋昭远的地方可能就是未经同意给他整了个订婚对象,但宋昭远要说解除婚约,那也不是不行。
宋昭远没眼看他,“你爸妈也不没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用和高中就和Omega订婚,羡慕我干什么。”
杨律嘿嘿笑两声,“也不是,我爸妈说我不适合走这条路,叫我以后当医生。”
“现在订婚也没什么不好啊,就算真的没有感情好歹以后也知根知底的,而且像陈理这种好看,聪明又没心眼的omega可不多见,还不用他担心爸妈给你什么压力,要是让我和陈理订婚呢,我也愿意。”
宋昭远一脚朝着杨律的椅子踹过去,“滚。”
杨律跳起来,“卧槽,错了错了,我开玩笑的……”
一直到下午,杨律才把试卷抄完,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刚好回来的陈理。
陈理今天意外回来得早。
杨律盛情邀请:“陈理,我们要去西山的赛道跑一圈,然后去盛合斋吃饭,你去吗?”
刚好宋昭远也从书房里走出来,拒绝得很干脆说:“他不去。”
明明他都没说自己要去,为什么宋昭远一副觉得自己很想去的样子,陈理朝宋昭远看过去,绷着脸说:“我没说我要去。”
明明是宋昭远拿走了自己的钥匙,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陈理不解,但是宋昭远确实是一个爱生气的人,对此他已经习惯并坦然接受。
他视线随着宋昭远的身影移动,往旁边侧了一点给宋昭远让路,他才不想去,他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他还有事要做呢。
宋昭远沉着脸没说话,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越过去。
杨律心心念念说要在西山赛道跑车,但没敢高调行事,只叫人给他们清了一段赛道出来,两人一直玩到五六点才尽兴,从西山回来直接拐进了饭店,在饭店碰到了梁寒之。
梁寒之很明显就是在守株待兔。
宋昭远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他话说完,又扭头去看杨律,杨律连忙摆手,“我没说。”
梁寒之往前走了一小步,解释道:“我没问杨律,我听到有人说你们在西山,猜的你们会来这里吃饭。”
宋昭远经常在这边吃饭,再加上暑假刚开始的时候,他和杨律在跑完就拐到这儿吃饭已成为一种规律,梁寒之要这么猜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