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放榜的时候,我除了看到自己的名字稳定的出现在前二十名之外,还看到了那对兄弟俩稳定的出现在黑板最末尾,这可真是令人悲从中来。
按照教育局的规定,考试不及格的体育社团成员在补考及格之前是不能参加社团活动的。如果他们在之后的补考中还是不及格的话,今年的IH可就不能出席了,他们的部长也真是难做人啊。
果不其然,我在过几天的招新周结束之后,马上就在第一体育馆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挨骂的兄弟俩。
“拜托了,北前辈,让我们进体育馆吧!”
“拜托了!”
“在明知道成绩会影响社团活动前提下还能出现这种状况,你们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对不起。”
“我知道,之后肯定会及格的,主任不会一直盯着我们,姑且让我先进去——”
“自己先犯规的人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试图让部长网开一面的兄弟俩很快就被弄哑火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愿意走,干脆坐在体育馆门口的台阶上写起了作业。
窗户外响着他们队友若有若无的调侃声。我坐在练习室窗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笑了好一阵。这即是在为那两个学习态度不端的家伙挨骂了而笑,也是在为那个骂他们的人感到高兴。
以前连替补队员都不是,在大家被大巴车送去比赛的时候独自坐在台阶上休息的人,现在已经成为了部长,这可真是令人欣慰的展开。
虽然我跟这位同学连朋友都不是,只能算是个有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但这种努力就有收获的感觉很不错。
“那么休息时间结束,大家继续——啊啦。”
就在田边喊我们继续声部练习的指令刚下达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我侧过脸朝窗外望去,毫不意外的看到宫兄弟在体育馆门口打了起来。
这种场景对我们稻荷崎的学生来说太熟悉了,已经熟悉到了很难产生什么讶异之情的程度。但人类看热闹的心是永恒不变的,小号组的同学们一听到叫骂声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凑到了练习室窗前来看乐子。
我打开了座位旁边的窗户,田边拿着小号快步走过来,眼看着是打算复刻一下去年的冲锋号来火上浇油。不过,在体育馆里练习的毛笔头部长显然走得比她更快。他一出现,那兄弟俩马上就熄火了,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乖乖停了手站在墙边挨训,令田边倍感遗憾。
“真可惜,他们今年染了头发,我还想说这下赌输赢变方便了。”
“确实,要不是染了头发,我都分不出他们俩谁是谁。”
“我可以哦。”
“哎……”
我跟他们俩每天中午都一起吃饭,但至今还是不能完全将他们区分开来,为什么田边能做到呢?这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嗯,怎么说……就是那种感觉吧。如果拿起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对着他们,然后大喊他们名字的话,会问‘什么?’的应该是治同学,会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的肯定是侑同学。”
“真的假的……”
我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后马上拿出手机,将手伸出窗外,把镜头对准了阿治。
“阿治——”
原本乖乖低着头站在墙边挨训的兄弟俩在听到我的喊声之后都抬头看了过来,金发的那位困惑地歪了一下头,银发的那位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领口和领带,然后比了个剪刀手。
快门声响起后,我拍到了一个站在墙边比“耶”的小帅哥和他们部长不赞许的眼神。
“骗鬼。”
“啧。”
我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田边,她发出了不满的咂舌声,板着脸离开了。
对面的部长还在看这边。考虑到自己确实是在破坏他的工作进程,我在放下手机后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窗户坐回了原位。
田边的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不过这张照片还蛮可爱的,我马上就将它存进了“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的最想包养的帅哥美女”相册里,以供将来有空时瞻仰一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