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舫?”
女子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
道长微笑道:“我飞星舫虽不如青云观等大门派,但若姑娘诚心修行,飞星舫必鼎力相助。”
这道长虽看着已过百岁,但其语气温和,目光迥然,神情中倒透出几分诚恳。
女子却轻哼一声,回应道:“那道长可就看错了,早些日子在青云观,那白玉盏便显示我身无灵根,根本不是修行的料。”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听着却是略带愤恨,不知是对自己的资质颇为介怀,还是对青云观用白玉盏的一杯水就给随便自己下定论一事,心中愤然。
道长捋了捋胡子,笑道:“非也,姑娘。莫要因一件简单的法器就断定自己没天分,那青云观的白玉盏也有看错的时候。”他的笑容温暖如春风,眼角的褶皱也跟着更深,几句话,就消了女子心中的些许怨气。
女子却反驳道:“可道长又没测过我,又怎么知道我有灵根?道长说白玉盏会看错,那道长仅凭人眼,岂不是更会看错。”她的声音中夹着些倔强的意味,但是很显然,道长的几番话正中她下怀。
道长也不恼,仍是微笑着回应道:“修行之人,或修道,或修法,二者表现各不相同。”
“再说。姑娘,你若就此离去,也不过回到之前的生活。既然姑娘来了青云观,那就说明姑娘一心向道,想跳出凡世。既如此,何不来我飞星舫一试?”道长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急躁,却有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女子沉默良久,直直地注视着道长。道长也不急不躁,露出深藏不露的微笑,一手捋着胡子,接受她的打量。
半晌后,女子终于开口。
“好啊。”
她继续道。
“在下寇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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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和宋澄碧本在一旁看热闹,待此事已了,女子和那道长相伴离开,二人也准备离去。
江江摇了摇头,感叹道:“真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机缘啊,还真是谁都说不准。”
宋澄碧也若有所思,点头道:“那女子当日虽测得无灵根,但仅凭此等心性,日后也必有所成。她未能入青云观,却得飞星舫之邀,倒真是成就另一番机缘了。而且,我看这飞星舫也并非只爱财如命,还是颇为广开才路的。”他的目光中透出几分赞赏,已对飞星舫的印象有所改观。
“只是飞星舫毕竟物资匮乏,能力有限。那姑娘日后恐难接触上等功法,实在可惜。”宋澄碧继而惋惜道。
江江却说道:“倒也不尽然。听说飞星舫分内门和外门。内门负责研究功法,不事俗务;外门则负责做任务,赚钱维持门派运营。若是内门于功法有所成就,那其创立的功法也会公开,供内外门弟子一同学习。”
宋澄碧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飞星舫的确别具一格,这种方式,也是给了那些资质平平的修士一条明路。”
世上有才之人是少数,那些天之骄子又都削减了脑袋往大门派里挤,一些资质平平的散修怕是毫无出头之日,飞星舫的存在,亦是在这修仙界,给了他们一处庇护,不至于让大门派垄断飞升之路。
江江点头道:“飞星舫初创时不过是几个资质平平的散修,待寿数耗尽也只是元婴修为,但门中人皆心怀大志,今日才有这般规模,真是不可不敬。”
二人回了屋,宋澄碧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食盒,小鼬也随他的动作醒了过来。
“嗷呜!”
小鼬伸了个懒腰,整条鼬拉长了像个毛茸茸的大围脖。
江江见到小鼬,也凑了过来。上次小鼬不让他看,这次他特地趴低了身子,示好地靠近小鼬。
“想不到宋兄的黄鼬还挺可爱的。”小鼬的四条小爪子洁净剔透,背毛柔顺,小腹的白毛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埋进去,猛吸一顿。
宋澄碧看着江江一脸陶醉的样子,总感觉心头有一股淡淡的醋意。
“它一直这么可爱。没受伤的时候还经常爱粘着我。”宋澄碧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
江江轻佻地说:“啊?这么粘人。唉,真是的,小鼬怎么单单不爱亲近我呢。来,让我看看小鼬的伤好点了没有啊~”
他的大脸慢慢凑近小鼬,然后趁其不注意,咻的一下埋到它颈下,猛吸一口。
“嗯~”他顿时心满意足。
“嗷呜!”小鼬却不满地叫了一声,像是被侵犯,它四腿胡乱蹬着,前爪抵住凑近的大脸,极力表示抗拒。
江江哪管它的动作,只以为它是害羞,又猛吸几口。
“诶,这是什么?”江江的脸埋到小鼬肚皮,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只见小鼬两条后腿之间,一片葱茏的草丛里,有根细细的......针。不细看还看不出来,这也实在是太小了。
额......这是?......公的!
江江顿时心脏漏了几拍。
上次给它看伤时,小鼬趴伏着不肯漏出屁股,自己也没看清楚,就给人说这是母鼬闹春。
这这这......罪过啊!
他吓得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宋澄碧沏好茶,见他神色有异,抱着小鼬一动不动,不禁问道。
江江赶紧结巴着回答:“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