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弘农……”
“……回……去”
宫闱坍塌,城墙破损,战旗倒地,都听不见了。
世界安静得和死了一样。
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小巧的脸本就普通,被毒素侵染得发青,更是难看。
他怎么也看不够。
他要看一辈子的。
“刘辩!?你怎么会在这!”
有人发现他们了,他勾出一抹笑,对躺在怀里的姑娘说,“他来了,看样子很担心呢。”
他躲开袁基伸来的手,在地上往后慢慢挪动,失去了仪态,除了脸上的面无表情,谁看了不叹一句:疯癫。
袁基攥紧了拳,稳着颤抖的声音,柔声道:“把缘缘交给我,我带她去医......治......”
他死死盯着那道拖拽而出的血痕,源源不断地从姑娘的裙摆之下渗出。
太刺眼了……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生病了?吃坏东西了?缘缘……不要吓他……
他拽住刘辩的领子,低声一句得罪,但没能撼动得了他。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人,自然是乐得见他自作自受的笑话,本该笑得灿烂的他,此刻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打掉袁基的手,看着上面青筋暴起,突然就笑出来了。
“缘缘应该会感谢你,你至少让她知道家在哪,不然小笨蛋还傻乎乎觉得自己是华胥杀手呢。”
广陵王忙着止血,掀开裙子的时候也愣了半天,颤抖的手抚摸看不清起伏的小腹,轻轻一揉,血染了满手,她做了个在场都看不懂的手势,然后药跟不要钱一样往你嘴里灌。
“广陵王,你的那位副官呢,他在哪?”
“傅融……他在后方安排我们撤退的路线。”
刘辩抱紧了你,反复揉搓逐渐冰冷的身躯,他冷静地对她说:“之前就和你说过,如果这次再出意外,不要再糊弄我是巧合。”
他抱着你起身,下摆已经被你的血染成了绛色,被火光映染,像翩飞的红蝴蝶,王朝的更迭需要这样艳的颜色,他和你何尝不是权欲的牺牲品。
“我带你去见他,你不要睡。”
“我会实现你所有愿望,我会做到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会让你幸福,我不要你伤心,所以,你不要那么狠心,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陪你一起,我陪你一起。”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