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用幽默风趣的言语讲述了自己在小秘境里生活的一个月,他融入了这方周天小世界,得到了追寻莽莽大道的路上,难得的安宁和歇息。
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石头呢,谢乐宴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他走近怪石堆,这里的视野很暗,莹生在远处发出的光更衬得此处昏暗,只有月色撒下的银辉斑驳地刻在石头上。
月光,奇诡的明暗交错,游记里语焉不详的描画,谢乐宴脑海中充斥着这些,引起纷乱的思绪。
他尝试着在这些思绪里找寻某种真相,他伸出手。抚摸在最近的那块大石头上。
石头的触感很莹润,它不是冰冷的,带着一种非人的温度。
一触即离,谢乐宴突然福至心灵,思绪里驳杂的线索全部隐去,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在他眼前铺展开来,出现在藏书阁里的未署名游记,熟悉的笔迹,一模一样的石堆。
他收回的掌心微微汗湿,而后小心翼翼地穿过周边的石头,走到怪石堆的中心处。
旁边高而宽的石头隔绝了光亮,中心处更暗一点,谢乐宴眯起眼睛,试图看清。
他用手摸索着,掌心划过不同形状的石头,直到摸到一个尖利的锋棱。
他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寂静的黑暗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很意外,心跳跳得不算快,他比自己想得更冷静些。
谢乐宴用力握上锋棱,那锋利的能刺破人手掌的石棱却像是在手心中软化了一样,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他继续用力,锋棱安稳地安放在掌心里,随着用力的角度竟开始发生轻轻的扭转。
而后,便是像暗扣一样,被压下,被推开,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微末的光亮,冷冷的灵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终年不见阳光的冷,裹着月光,让人无端端打个冷战。
里面是一个甬道,因为没有人走过,充满了瘴气和尘土。谢乐宴小心地从远处抱来一堆白日里割下的杂草,掩盖住入口,如今这座山已经不是无人之境了,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做完这些,谢乐宴毫不犹豫地踏进了甬道,甬道纵深,两边的石壁逼仄不堪,若是体型大些的男人,便是很难在此间行动。
谢乐宴捂着鼻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走着,一路上没有分叉口,还算平坦,只是越往下里走越深,甬道好像通到了一个很远的又很深的地方。
他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就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谢乐宴没有带照明的油灯,外门弟子也没有专用的法器,于是他开始上下摸索,往甬道的两边,往尽头的石壁上。
石板上凹凸不平地用钝器敲打出错落的平面,还有尖锐的铁器在上面刻画过的痕迹。
谢乐宴缓慢地触摸着,直到他又一次在心脏高的石板处摸到一个熟悉的锋棱,他再一次握住它,按下,旋转。
一个高深的阵法在眼前铺陈开来,甬道里一瞬间被照得无比明亮,甬道里随着谢乐宴进入而带进来的微末灵气开始运转,被阵法吸收,谢乐宴看见周围的石壁上用早已褪色的墨水写着两列大字。
未等他细细品味,阵法开始变幻,把他整个人笼罩进去,下一瞬间,甬道里空空如也,再也寻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谢乐宴在一片扬起的尘土中回过神来,四周仍是黑暗,但是远远的地方好像有乌暗的光亮,他起身,小心地往那边挪走。
“他年任尔逍遥仙,不羡常年道从前”,谢乐宴回忆着刚刚看过的文字,前面的两句实在褪色得厉害,只能磕磕绊绊地看出一两个字,只有后半句,好像有人常常抚摸,描摹,虽然褪色,但显得更加油亮。
那光源是一个火把,谢乐宴走近了,发现远远的墙上,立着那个火把。火把上的白布,那打结的方式,俨然是内门长老服上扣结的打法。
火把隔着一扇小窗子,只能照亮窗前小小的一片,窗边有一个很大的铜门,看起来沉重又生锈。
“你看见过那首诗了吗?”
火把照不到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女声。
谢乐宴才发现这个偌大的空间里,果然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你过来些,我看不清你。”
那女人又说。
谢乐宴只能从沙石地上反射的微弱的光,看见那处是一个被长长的铁锁镇压着的人。
她的长发铺散在地,远远看着,也像是锁链一般。
这个地方很大,比三个外门弟子的住处还大,他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所以才没有发现那女人。
“见过。”谢乐宴回答,说着,往那女人身边走。
“弟子是三年前来灵光宗的外门弟子,初次见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