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乌泱泱一小群小家伙聚集在一起,和灵兽峰里刚出生的灵猫幼崽似的,你挤我我挤你,笑闹着。他摸了摸脑门,“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们去开垦灵田了吗?”
看到整整齐齐一个不差的小弟子们,和被围在中间的亲传大弟子,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今天早晨。
“我们现在就去。”方田一惊,居然不知不觉就着修士大比的话题聊了很久,差点忘了还有任务在身,于是推着众人往门外走。
“好嘞,注意休息啊。”康恒又嘱咐了一句。
新开垦的灵田需要悉心养护,因此方田安排了弟子们轮流住在新山头上,保证夜里也能时时关照到突发的情况。
方田身为灵植坊大弟子,义不容辞地安排了自己作为第一个守夜的人,其他弟子两两分组,都安排好了时间和养护的任务。
一周后,便是谢乐宴和赵蒙的轮值时间。
赵蒙天还未亮时,便收拾好行李来敲谢乐宴的门,伴随着充满朝气的一声“小谢同门”。
方田专门给灵植坊的每个弟子都划分了一小片土地,等养护完成之后,每个人都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种植自己的灵植。
这也是最近谢乐宴最感兴趣的事情。
他打算种些竹子和凌霄花。
没让赵蒙久等,谢乐宴拿上自己的小锄头,快走两步来到赵蒙身边。
因为灵光宗不算富有,每个山峰之间并没有设置传送阵法,尚未筑基的弟子没有掌握御气飞行的技能,便只能沿着蜿蜒的山路,下山,再上山。
“小谢同门,你知道最近陈思那家伙如何了吗?”赵蒙是个耐不住安静的,山路九曲回折,新山头又远,虽然赶路不累,但着实无趣。
赵蒙想起前几日一个关系好的同乡师兄与他分享的事情,此刻正适合用来消磨时间。
“不知,我已有好几月没见过他们。”
自两三月前的某一日,陈思私下里来找谢乐宴,虽然嘴上说着随意聊聊,言语里似有打探什么的意图。
一番毫无意义的拉扯之后,陈思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只被戒律堂管事郭飞歌的传信叫走了。独留下谢乐宴摸不着头脑,仿佛看了一出劣质的戏剧。
“听说他已成功筑基,被郭飞歌郭长老收为亲传弟子,铭牌已经被收入进内门弟子名册,便等半年后的内外门大比上宣布了。”
“竟如此之快。”谢乐宴有些讶异,彼时他二人的修为相差无几,短短两月时间,他竟有如此神速之进步。
“现在内门弟子们中间都在传他许是得了外面的某些机缘,或者真被郭长老十分看重,给了他什么好的法宝吧。”赵蒙撇撇嘴,“虽然他真让人讨厌,但我也真的好羡慕呀,修行一日千里,真是妙哉!”
“各人自有机缘,赵同门不必执着那些。”
“确实,我和姓陈的那人就合不来,我可不愿意和他们在同一长老门下做事。不过小谢你真是看得开,我们这些同期的都明眼看着他对你有明晃晃的恶意,你这种对他毫不在意的高冷态度,让他的每次挑衅都败兴而归,真是酷毙了。”
“只是不在乎罢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谢乐宴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得赵蒙更生钦佩。
“小谢同门果真是道心坚定,难怪康恒长老和方师姐天天夸你。”赵蒙狠狠握了握拳,“我要向你学习,坚定道心,不为外物所扰。”
“那就从今日的火心草种植开始吧。”谢乐宴抬手摇了摇手里的储物袋,里面收纳着需要新种植的三片火心草的草种。
“啊——我讨厌种这玩意儿!”赵蒙从刚才的八卦中猛然回过神来,双手抱头凄惨地嚎叫起来。
火心草虽然是修仙界较为常见和用处较多的灵植,但是鉴于它的种植和养护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灵力成本,因此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赵蒙自入了康恒长老手下做事以来,最常干的活就是和火心草打交道。因此长期以来深受娇贵灵植的折磨,但他也确实是灵植坊里除了方田和谢乐宴之外,最擅长种植火心草的弟子了。
“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赵蒙飞快收拾好心情,计划着干完活以后拉着小谢同门到两座山峰相连的山涧灵溪里摸小鱼儿。
这座废弃山头经过灵植坊诸多弟子连月的开荒和养护,现在远远望去,已是一片青绿景象。
“听说刘宗主前几日和康长老大吵了一架,由头好像就是火心草。”赵蒙在短暂的丧气过后很快恢复了元气,一边除草,一边又看着火心草发散思绪。
谢乐宴也听说了这事。
说起来,这事与冯虎还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