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决脚下,匍匐了一众皆是人中龙凤的高阶清徽弟子。
唐战旗挑事不成反被戏弄了一通,他满脸不服,紧捂着脑袋回声呛道:“行,我承认你有作为羲和仙尊首徒的资格,望你从今往后以真心侍奉仙尊,不要忘记了自己作为徒弟的职责。”
孟决霎时觉得十分好笑,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轮不到这种小辈来教他做事。
把木剑抱在怀里走下了台阶,孟决围着唐战旗绕了一圈,末了还把手伸了出来,作势要给这个小弟子打上响亮的一巴掌。
唐战旗那被木剑打出来的伤痕仍在隐隐作痛,他立马条件反射缩起肩膀变成了鹌鹑,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传来了一道懒散清冽的声音。
“咦?”孟决轻飘飘地说道:“原来你怕疼啊。”
唐战旗:“……”
这不是废话。
见孟决只是单纯吓唬吓唬他,他当即反应了过来,眼下的状况这样实在是丢人,于是他梗着脖子强迫自己抬起头和孟决对视,“这场比试我输了,我认,但我们事先没有提过输赢之后干什么,你现在还站在这里是想怎么样?觉得我们的笑话很好看吗?”
孟决满是兴致盎然,格外精致的面孔说出来的话语是如此的冰冷:“要不然嘞。”
这话一出,不光是唐战旗,其他人也都一同嘴角抽了抽。
太嚣张太可恶了,天资聪颖又怎样,羲和仙尊怎么能把这样的人收作弟子!
唐战旗双手抚着膝盖,强撑着灭顶的威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朝着后方怒吼道:“给我站好!别在清徽宗丢人现眼!”
“说话好硬气啊。”孟决垂手拿着他那无比侮辱人的树枝戳了戳唐战旗,后者松动了片刻脚步,但又很快重新站稳,咬着牙关不愿再度倒下。
“没劲儿。”孟决失去了逗人的兴趣,他挥了挥手,无比憋闷滞涩的空气瞬间重新流动,动弹不得的众人终于如释重负,紧捂着胸口粗喘着大气。
被年方十几的小师弟这般碾压,唐战旗实在是挂不住脸面,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已经没有了再战的意思,挺直了腰背就要默声离开。
他旁边的小跟班显然不知天高地厚,他龇牙咧嘴朝着孟决威胁道:“今天这账以后再算,咱们走着瞧!”
孟决不看他,光是掰着手中棍子四处分叉的树枝,乐悠悠道:“剑风凌厉出招迅速又如何,底盘不稳气息紊乱,连内部灵力都没调节好,这样练下去顶多只是切菜绣花假把式,能有什么大作用。”
小跟班气极,他顶着再度挨揍的风险也要冲上去和孟决接着对峙,“你简直无药可救!就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别想融入清徽宗!”
孟决满不在乎,清徽宗设立的时候都不知道这帮狗崽子的爹妈祖宗搁哪玩泥巴呢。
唐战旗拦住了小跟班,面色沉重,“孟决,我敬你是羲和仙尊的弟子,不和你过多计较,可你不要忘了兄友弟恭上下尊卑。”
“啊哈~”孟决桀然一笑道:“你家兄友弟恭的打招呼的方式是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弟子?要不是看在你良心尚存和我对打用的也是木剑,那我打完就走了,才懒得搭理你。”
挨了孟决一通反讽,唐战旗脸色铁青无话可说。
诚然他的确是抱着想试探对方实力的心思前来挑战,可他的那些同伴浑水摸鱼在暗地里对孟决使阴险招数也是事实,他想看孟决能对抗到何等地步,所以没有出手阻拦。
闹成如今的局面,他逃脱不了主要过错。
闷声不吭,唐战旗转身就走。
孟决就爱看人隐忍憋屈的模样,因为他期待这些表情能够出现在裴覆雪的脸上。
他随口说道:“你现在整的那些邪门歪道不管用,要真想学些正经的,明日子时在木秀林汇合,我教你。”
猛然回头,唐战旗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将手指压在唇边“嘘”了一声,孟决眨眼暗示,显然是不让唐战旗声张。
唐战旗抿了抿双唇,拒绝了,“不需要,无缘无故的好意,谁知道你心里怀揣着什么心思。”
孟决后退了半步,“谁跟你说是无缘无故的了?你想什么都不干直接白嫖占便宜吗?”
唐战旗:“……”
他没这么想。
“行。”再三思虑了以后,唐战旗咬牙开口答应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孟决很有奸商风范,他笑的风轻云淡,“这种事情当然是到时候再说了,现在就提的话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当然,你现在就跑也可以,只是你非要走火入魔一辈子烂泥扶不上墙的话,那随便你。”
唐战旗紧皱着眉头,光是盯着他使劲打量。
孟决无所畏惧,大大方方任由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