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祸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本就是想守护池国,守护迟暮,可现在一个都没有护住。
迟暮移开眼,剑也随之落下,“你走吧,池国的帝王和大覃未来的国主是不能有交集的。”
没了阻碍,覃祸下意识走近迟暮,擦去他脸颊上的墨汁,已经干了,擦不掉了。
迟暮将脸撇过去,躲避覃祸的触碰,“走。”
覃祸略显沮丧的垂下头,意外瞧见那块还回去的玉佩出现在迟暮的腰间,他道:“玉佩既已送我,断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迟暮顺着他的话看向玉佩,“这不是你还回来的吗?”
覃祸解释:“当初我只是为了让你认出我这才送出,现在,我要要回。”
迟暮深吸了一口气,拽下腰间的玉佩,嗤笑道:“你知道吗?这是朕的父皇留给朕的遗物,代代相传,绝没有送别人之说,朕那时觉得你我这辈子都要捆绑在一起了,索性就赠与你,谁知,你竟是大覃的皇子。”
双唇紧抿,“我,我不知这玉佩是传承之物。”覃祸有些难以启齿道。
“无妨,现在还请太子殿下离开池国。”迟暮再次下逐客令。
闻言,覃祸朝殿门走去,似是非要杀人诛心,迟暮朝着他的背影扬声:“此后,朕与太子殿下再无瓜葛。”
覃祸脚步一顿,终是迈出。
出了殿门未行几步,就见两名侍卫架着一人往殿中走,来人发髻凌乱,却张了副谦谦公子的模样,透过发丝一看,赫然是爱花如命的礼部尚书贺楠。
覃祸抬手招停了侍卫,“贺大人,许久不见怎的那么狼狈了?”
贺楠抬起头,面上是不屑的轻笑,哪有以往唯唯诺诺的模样,“梁大人,不,太子殿下,若是迟暮没有爱上你,今时今日你与我是一样的境地。”
覃祸唇角扬起很浅的弧度,“我与你不同。”
贺楠搭腔:“自然不同,太子殿下吃里扒外嘛。”
“你说什么?”覃祸冷眼微眯。
贺楠任由侍卫架着,自己瘫软着身子,“国主派你来当卧底,你倒好,为迟暮马首是瞻,尽心尽力,可不就是吃里扒外。”
覃祸抬脚,踹向贺楠,正中胸口,他的视线移到一旁,“贺大人犯了什么事?”
侍卫如实答道:“窃取国机,通敌叛国。”
覃祸打量着贺楠,他此时被覃祸的一脚踹的有些缓不过来,“本殿记得贺大人无亲无故,怎的如此愿意为覃策做事?”
贺楠连个眼神都未分给他,“救命之恩,自当以命报之。”
“好,既如此贺大人死后尸身也不必回归故里了。”覃祸道。
贺楠的眼底浮现看不清的神情,“我何时说我是覃国人了?”
二人对视,片刻,擦肩而过。
覃祸出了京城,没有快马加鞭,只是在夜色中骑在马上散步。
“还是没见及时雨?你二人不是至交好友吗?”覃祸百无聊赖问道。
文昭微微出神,“还不到时候。”
覃祸道:“怎样才算到时候,见面还要挑什么良辰吉日,想见就见吧。”
文昭抿了抿唇,不作声。
覃祸又道:“人间的面见一次少一次,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