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都给你。”短暂一句话后,二人又陷入情爱的深河中沉沦。
陈胜眸子中的惊愕转为杀意,此番回京并不是要颠覆皇权,陈胜是有些骄傲自负,看不起迟暮,但他从未要将池国陷入内乱的境地。陈盈虽是女儿身,心中的谋略却不输男子,他不过是想让迟暮再晚两年继位,待陈盈管理好朝政再交到迟暮手中。
回京数日他已从流言中听到迟暮豢养男宠之事,但也并未阻挠,无非是贪恋美色罢了,世上又有几个男子不贪恋美色,更何况在这九五之尊之位。
可陈胜万万没想到,迟暮的男宠竟是覃祸。几日的相处,陈胜看出了覃祸心中的野心,若继续让他呆在迟暮身边定然不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夜深了,打更人的声音传入府中,覃祸束起长发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中。
此次出门他依旧没带剑,实在是那把剑太有辨识度,一年前于人前展露过后覃祸再没拿出来过。
田府的大门已被封条封上,田浩的妻儿回了娘家,府中的下人也都被遣散了。覃祸停在一处较低的院墙前,文昭曲着腿双手交叉,覃祸踩上一跃而起。待覃祸翻上院墙后,文昭一脚踩在墙上,半空时覃祸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二人翻越过去。
寂静的夜添了一丝神秘,覃祸直奔书房而去,书台上竹简摆放整齐,到处都显得一丝不苟,寻找一圈下来并无发现。
覃祸伫立在原地,就着月色四处张望,似在思索还有何处未检查,倏地,覃祸的目光定在书架旁的那盆兰花上。
一年前濮程烨案发后,有关的大臣纷纷将兰花处理掉了,为的就是不落人口实,可田浩不仅没有处理掉,兰花摆放的位置都未变。
近看,兰花已经枯萎,枝叶变成黄褐色,死的不能再死了,覃祸带着不解移动盆栽。
果不其然,暗门的机关没了,盆栽随着覃祸的力道移动,覃祸又将盆栽整个端起,盆栽底部中空,只有面上一层薄土,难怪兰花会死。
中空部分是一方原盒,大小刚好与盆栽相同,覃祸示意文昭拿走盒子。
盆栽移回原位,覃祸打开盒子研究起来,盒子没有上锁,却被藏在如此密闭之处,盒内也不过是一些书信,天色太暗覃祸看不清,正打算就此收手离去时一人从暗处冲出。
来人身材壮硕,一把长刀握在手中,文昭见状忙拔出剑来,来人来回蹒跚两步,突然发动攻击,月光洒在刀刃上,只刹那就要砍到人身上,文昭双手握剑抵挡了下来。
剑身止不住的震动,连带着文昭的手,可见来人方才使了多大的力,文昭不禁庆幸,幸好是双手接下,若是单手怕是都抵挡不住。
覃祸抱着盒子隐在暗处,来人再次进攻,文昭只能接招,二人从书房正中打到窗边,月色透过窗户纸印在二人身上,却还是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因他不止将面容遮蔽了,整个头除了一双眼就无露出的地方。
这番处心积虑,整装待发,看来是非要取人性命不可。
覃祸观察起了四周,发现后面还有一扇窗,他走至窗边,将窗开到最大,道:“文昭。”
文昭分了个眼神过去,一眼便懂了,他再次双手执剑与来人的长刀正面相对,随后扬起脚踹上他的胸脯,趁他不备逃离。
来人连连踉跄后站定,眼前的二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人武功高强,力量又大,还擅使刀,只是不知是何人要将我们斩杀殆尽。”文昭与覃祸一同奔向梁府。
覃祸喘着粗气,道:“你还看不出是谁吗?池国会使刀且使得那么好的只有陈胜一人。”
“殿下,你是说陈胜要杀我们?”文昭带着不解问。
“很惊讶吗?”覃祸侧眸看了他一眼。
“属下只是不知为何。”文昭道。
“我也不知,但陈胜的可能性最大。”覃祸道。
梁府后院,覃祸刚停下空中就有什么东西长鸣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覃祸险些以为还在大覃的草原上。
文昭吹响随声带着的哨子,只有一节指节那么大,通体雕刻着花纹,是那些死去的鹰的腿骨所做而成,这些鹰经过训练听到哨声便会下来。
暗褐色的鹰在空中盘旋而下,落在文昭伸出的手臂上,腿骨处绑着纸条,文昭取下后将鹰送回空中。
覃祸接过纸条,上面赫然是在催覃祸回去,覃祸看完后随手丢入池中,池中的锦鲤被惊醒,纷纷上前用嘴试探那团纸。
伴随着一声轻笑,覃祸道:“这是看我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心急了。”
文昭也猜出纸条的内容,“殿下,那咱们何时回大覃?”
“不急,至少等我为小皇帝铺好路。”覃祸抬起头,看着从大覃飞跃千里而来的鹰在空中盘旋,随后往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