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程烨喃喃完这一句就被殿外的侍卫带走了,早朝也就此结束。
宫门外,文昭站在马车旁等候。
文昭道:“属下去看过了,观音像内只有极少数的金银,显然是袁起并未说实话。”
覃祸轻笑一声道:“如今该叫他濮程烨了。”
文昭不知因果,问:“为何?”
覃祸将事情的始末讲与他听,话毕,文昭愣了许久,随后道:“梅少钦与濮程烨也是可怜人。”
覃祸唇角拉扯出一个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马车行驶到观音庙,庙内庙外已站满了人。
一眼望去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
覃祸走近,躬身道:“翟大人,翟侍郎。”
翟煜并未回礼,则是嗯了一声。
翟砚道:“梁大人你也来了,不过观音像内是空的,定是袁……濮程烨未说实话,赃款肯定还被他藏着。”
覃祸看了眼观音像,说实话中空部分并不多,若真将赃款藏在这怕是藏不下,除了这儿,还能藏在哪?
除翟煜翟砚二人还有一些刑部的下属正在清点部分的金银。
角落处传来一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当年我就说梅少钦与濮程烨间有些什么,二人形影不离,原是断袖,真恶心。”
声音不大不小,正巧听清,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翟煜抽出腰间的长鞭朝角落一挥,窃窃私语者瞬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翟煜冷声道:“还想在刑部干就把嘴闭上做事,不想干就给我滚。”
那人急忙跪下,求饶。
翟砚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京城谁人不知翟煜的鞭子从不轻易出手,也不是有多厉害,只不过出手必伤人,伤口没个三五天愈合不了。
覃祸见翟砚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不敢重,忍不住调笑道:“这是怎么了?刚不还嘻嘻哈哈的,眼下就如受惊的兔子一样。”
翟砚没敢说话,瞟了眼翟煜,只见他一个眼刀杀向覃祸,随后收了鞭子。
翟煜嗓音低沉,“梅少钦与濮程烨当年被称为刑部百年难遇的双星,屡破奇案,为人刚正,公平,如梅花在风雪中绽放,傲立枝头,怎容这等鼠辈乱嚼舌根。”
翟煜像在讲述着一人的生平,覃祸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梅花。覃祸心中有了主意。
他翻身上了一旁的马儿,翟砚喊道:“梁大人,那是我的马。”
覃祸扭头看向翟煜,“翟大人,想知道剩下的赃款在何处便随我来。”
话毕,覃祸驾马奔腾而去,翟煜则是上了另一匹高大的黑马。
没等翟砚说话,他就将翟砚捞进怀中,二人共骑一马。
到地方后,翟煜四处扫了眼,不过是一栋荒了的房子,他道:“这便是藏赃款的地方?”
覃祸轻笑,道:“濮程烨既是因为梅少钦贪污,那这钱不在御史府,不在观音庙,便只能在此处了。”
翟煜微愣,道:“这是,他二人曾住之处?”
覃祸道:“是,大人要不再猜猜濮程烨会将赃款藏在何处?”
闻言,翟煜更加细致的观察,然后视线定格在枝干光秃秃的树木上,道:“梅花。”
覃祸适时吹捧,“翟大人聪慧。”
翟砚却对着一院的梅花树头大,道:“哪有赃款,我怎看不出来?”
覃祸道:“将这片土地翻开答案便浮现出来了。”
要不说主仆心意相通,文昭已带着刑部的人来了。
翟煜道:“将这片土壤翻开,切记不可毁到梅树。”
一炷香后,土壤中挖到一个木箱子,里面赫然是金灿灿的金条。
又过许久,十数个箱子被挖出,里面无一不是装满了金银。
实在是没劲,覃祸道:“翟大人,在下先走一步,今晚在君子台设宴,大人要来啊。”
翟煜没给回复,只是道:“慢走不送。”
覃祸翻身上了马,翟砚朝他挥手,道:“梁大人再见。”
待覃祸走远后,翟煜道:“你就如此喜欢梁云宿,这般不舍。”
翟砚不知他在说些什么,疑惑的啊了声。
翟煜又道:“每次与梁云宿分别,你总是万般不舍,我出门办案时怎的不见你如此?你可知人家对你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把你卖了还在为他数钱,蠢。”
翟砚先是静默,随后道:“哥,我与梁大人只是朋友,朋友分别自是不舍,再说了,梁大人……”
翟煜的嗤笑声打断了他的话,道:“朋友?你把他当朋友,人家把你当什么,不过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可利用之人。”
不知怎的,翟砚蹙起了眉,道:“翟煜!我的事还不用你管,梁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
话毕,翟砚似是觉今日的自己太反常,竟连翟煜都敢凶,忙骑上马离去。
不过说来,翟煜也反常,竟没有生气,也没有一把将他拉过教育。
翟煜原本想拉住翟砚的手一顿,他这是在干嘛?吃醋吗?
也是与自己怄气,翟煜没有阻止翟砚。
愤愤之下,翟砚去了梁府。
文昭见到翟砚时显然一愣,“翟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