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祸随张叔到了一处奢华的客栈,同春楼。装修大气,不少的下人有序的洒扫。
张叔将他们领进门,做事的小二见到张叔即刻停了手中的事物,朝他行礼,“掌柜。”
原是这客栈的老板,怪不得那么财大气粗。
张叔把覃祸二人带到了一间客房,雅致的装修中透露着雍容华贵。
覃祸不禁猜想这张叔和梁云宿死去的父亲是何等的交情,竟会接济他一个私生子,还有那么好的待遇。
张叔道:“这几日就先住在这里凑合一下吧,梁兄走的匆忙也没给你留下什么。”
覃祸垂眸,“多谢张叔,只是不知您与家父是何关系,竟会对我一个私生子关怀备至。”
张叔说到最后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梁兄于我就像是兄长一般,你是他的儿子,我自是将你当作我的亲侄来看待。”
覃祸看出张叔不会再透露,道:“云宿知道了,多谢张叔接济。”
又寒暄了几句张叔离去了。
文昭将房门紧闭,覃祸坐在桌旁,文昭熟练的替他倒上茶。
覃祸自言自语道:“总觉得这张叔和梁瑜间有些什么。”手指把玩着茶杯,茶水沿着杯壁晃动。
文昭道:“属下去查。”
覃祸道:“不必,无需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你去坊间查查如今在位的陛下在百姓中的口碑如何,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文昭领命,从窗户一跃而出,没了身影。
直到茶水冷透,覃祸才将茶杯端至唇边,抿上一口。
及时雨百无聊赖的在街头闲逛,尽管这京城是何等的繁华昌盛,多年玩下来早已索然无味。
街边的说书先生正说到池国如今的陛下,百姓围了一圈,听着先生滔滔不绝的讲话。
说书先生语调激昂,“说到这陛下,让人想到的却是已逝的先皇,传闻,先帝正当壮年,却突然重病不起,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在一日夜晚驾崩了。有人说是陛下等不及要继承皇位对先帝痛下杀手,也有人说先帝是死于马上风。”
正巧,及时雨行至路旁,将说书先生的话听了个十全十。
及时雨不屑的轻嗤一声,心道【先帝那个老东西鬼知道怎么死的,宫里都没消息传出,你倒好信口拈来,不过死于马上风也不是不可能。】
及时雨的目光扫过围着的百姓,落到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身上,身量挺拔,不苟言笑,像一朵在悬崖峭壁上开着的花,孤独又美丽,令人望尘莫及。
说书先生又开始胡诌,“话题又落到咱们的陛下,宫中秘闻传出咱们的陛下可是个断袖。”
话毕,前排的百姓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连声询问:“不能吧。”“你这江湖庸人莫要信口雌黄。”“虽说陛下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却也容不得你置喙。”
见众人不信,先生继续道:“什么信口雌黄,当初太后要给陛下娶妻纳妾陛下亲口对太后说的,此事在群臣中也广为流传。”
及时雨勾起唇角,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迟暮啊迟暮,你怕是想不到为了应付太后往自己身边塞眼线随口说的借口会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当真是笑煞我也。】
只见,长相清秀的男子向说书先生询问道:“你所言当真?”
先生自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连连应道:“自然是真。”
说罢,男子离开人群,朝街道走去,及时雨急忙跟上。
行了几步,男子似乎发现了有人尾随,朝街中小巷行去。
小巷的路蜿蜒曲折,男子有意加快速度,但及时雨从未跟丢。
终于,在一个转弯的路口,男子静候及时雨出现,见有人影过来,立马一掌过去。
可这一掌却被及时雨稳稳当当的接了下来,他调笑道:“如此美人为何要动粗?”
男子不理会,与及时雨过起招来,也不知是身量的差距又或是什么,及时雨总能接下他的招式,再趁机搂他进怀揩一把油。
几轮下来,男子被及时雨整的面红耳赤,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无耻。”
及时雨道:“竟不是个哑巴。”
男子只是瞪着他,耳尖依旧红着。及时雨轻笑一声走近他想与他亲近一番,却被他躲开了。
及时雨微微弯下腰,与他正视,“在下及时雨,请问公子名讳啊?”
男子不愿理他,转身就走,及时雨见状拦了他的去路,几番下来,男子忍不住道:“好狗不挡道。”
及时雨道:“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子无奈道:“文昭。”
及时雨又道:“你对当今圣上的事很感兴趣?”
文昭瞪向男子,只是身量差距,使他不得不稍稍抬头,“与你何干?”
及时雨道:“是与我无关,不过我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有没有兴趣与我喝两杯?”说罢,他将衣领中的金令牌漏了一角给文昭看。
文昭眼睛亮了亮,道:“带路。”
眼见鱼儿上钩,及时雨露出得逞的笑容,将他引到常去的一家酒馆。
刚坐下,文昭便迫不及待的问:“池国陛下当真是断袖?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及时雨面露尴尬之色,将刚上的烈酒给文昭倒了满满一杯,“先喝酒先喝酒,边喝边说。”
说罢,文昭干了杯中酒,将杯底露于及时雨看。
及时雨即刻称赞道:“好酒量。”心中却在暗道【这醉声息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酒过三巡,二人都上了头,文昭还不忘他的目的,问:“这池国陛下当真是断袖?”
及时雨道:“自然,他后宫冷清的很,一个人也没有,何况那说书先生所言非虚,断袖,可是他亲口承认的。”
文昭又问了几个问题,全被及时雨酒醉逃了过去,不多时,桌上已堆满了喝净的酒坛,及时雨头垂在胳膊上,倒在桌上,已然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文昭见及时雨问不出什么东西,趁着还有一丝清醒将他一人独自留在这,就要往外面走。
可就在要跨出大门前文昭收回了脚,扶起及时雨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
文昭将及时雨架在肩上,艰难的向楼上走去。
终于到了房间,文昭将及时雨扔在床上,决定离去。
此时,衣角被人抓住,文昭回眸,及时雨已从床上起身,眼见就要朝文昭压来,他躲不开,被及时雨抱了个实的。
然后调转方向,文昭被压上床,后背靠着床垫,眼前是男人英俊的面容,那一双迷离的眼睛像是要将他吃干抹净。
还没等文昭反应过来,一个炽热而汹涌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
文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和男人接吻了!!!】
终于,身体比脑子率先反应过来,推开及时雨一溜烟跑没影了。
被推开的及时雨也不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感受着唇上残留的温度躺在床上,回忆着刚刚的那个吻。
怎么说他及时雨也是万花丛中去叶叶都沾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们无一不沉沦在及时雨那张长相出众的脸上和那让人一次次沉溺高潮的技术。
及时雨把文昭的离去归于没体验过自己的技术上,【我们还会再见的,文昭】及时雨想。
不得不说醉声息的后劲十足,真是应了它的名字,悄无声息的醉倒其中。
及时雨潇潇洒洒的进入了美梦。
夺门而出的文昭还在不停的跑,街上的路人纷纷回头张望,文昭只觉脸上烧的慌,嘴唇有层什么无法擦去的东西。
洁身自好二十余年,却因套取线索失了贞洁,还是因为男人,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冲回客栈覃祸的房间,只见他一人下着围棋,被文昭的鲁莽惊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文昭收拾自己的表情,朝覃祸行了一礼,偏偏是这一礼,他险些站不住身子,酒劲上来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