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诶,你也别太沮丧,总能学会…”
没等他说完,陆啼眇向前一滑,捏着鼻子沉进水里。
入水,呛水,出水。这么不间断的折腾十几个循环,每次在水里的时间都在慢慢变长。
教练看不下去了,趁着入水前劝道,“别对自己太狠,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陆啼眇:“不狠不行,我还是比较惜命的。一想到不学会未来可能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我就连一刻训练的时间都不想浪费了。我会注意安全的,教练。”
教练叹了口气,“行行,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陆啼眇笑了一声,“越快越好。”
练了五天,教练鼓掌宣布陆啼眇成功毕业。
陆啼眇刚结束一场测试,脸上的水没有擦干,顺着脸部的轮廓滑下,她在水里飘着,向教练比了个耶。
“及格!很好很好,虽然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了,但对野外生存来说够用了!”教练点头赞许。
陆啼眇:“教练,我可不和你比哦,你可是专业人士。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哈哈。”
说罢,她从水里出来,接过教练扔来的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她向教练眨眨眼,“教练,我给你展示一下空闲时间琢磨出来的东西。”
她扔掉毛巾,像日常行走一样踏进泳池。
教练稀奇的看着,只见陆啼眇没有下沉,而是在水面上站立,安然自若的扬起脸,“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嘿嘿。”
她笑着走了几步,教练这才发现水面行走的真相。
原来是将元素力凝聚在脚底,踩在冻结的冰块上,自然能做到水上行走了。
陆啼眇在元素方面展示了惊人的掌控力和创造力。
教练咂舌,“你这样何必费力学游泳呢,水面的什么危险都不怕了啊。”
陆啼眇小心翼翼的走出水面,“凝结水很费精力,而且还有时间的限制,只能在某些时候应急,还是学会游泳保险一点。”
……
走水路去枫丹需要经过喀万驿,陆啼眇黄昏时抵达这里,没想到竟遇见了老朋友。
漂亮的人偶满脸不耐烦,旁边的镀金旅团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
看来有人因为面生被当成肥羊缠上了。
流浪者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出手教训教训这几个烦人的蠢货。
一阵清苦的药香传来,陆啼眇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低声向那边几人说了几句话。
她说的很快,语句中夹杂着听不懂的词语,似乎是行业黑话。
镀金旅团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扫兴离去。
流浪者挑眉:“我要是你,就追上去把他们眼珠子挖了,竟敢对救命恩人这种态度。”
陆啼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么些人,我会胜造…七乘五级浮屠。我温馨提醒一句,这里是公认的中立地盘,可不能动手呀。”
流浪者哼了一声,“规矩真多…没想到你看起来老实,居然还懂一些黑话。怎么?以后打算来这里当雇佣兵?”
陆啼眇:“朋友教的,她怕我被这些人缠上,特意教我这么说。刚才是第一次用,效果拔群。”
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流浪者抱臂,“那个多管闲事的神使唤我过来看看沙漠子民的生活。哼,她还真不怕我在这边弄出点动静来。”
陆啼眇对政治风向有着猎犬般的直觉,她立刻意识到什么,笑道:“纳西妲很信任你。而且只有实地考察才能更好制订一些补贴政策嘛,你的工作很有意义,也很重要。”
她看向那高耸的防风壁,“对于沙漠的子民来说,这道挡住沙子的墙壁也挡住了他们。你的工作相当于在墙壁上开出一道门,让他们进来,得到应有的待遇。”
她又将视线转回,笑道:“璃月那边常说:莫因乌鸦啼,错看整片林。刚才的不愉快是一回事,你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我相信你可以理解的,对吧?”
“你当我是小孩吗?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流浪者看向防沙壁,意味深长道:“这堵墙还是太碍眼了。”
陆啼眇嘻嘻笑,“虽然碍眼但是现在还砸不得,我听说教令院的治沙项目已经启动了。等到黄沙变绿洲的那一天,我和你一起砸碎它怎么样?”
流浪者挑眉,也露出一个浅笑,“难得有个好主意。”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啼眇的声音也拉长,“冤枉啊,我一直都很有好主意的~”
……
沙漠昼夜温差大,不利于赶路,陆啼眇打算在喀万驿修整一晚,顺便帮流浪者找了靠谱的向导。
流浪者得知陆啼眇要去枫丹,眯了眯眼,“他游历七国是要找亲人,你是为了什么?名声,钱财,还是荣誉,凭你的本事留在哪都能轻易得到。”
陆啼眇喜滋滋的拱手,“谢谢夸奖哈,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高的评价,哈哈哈哈。”
她笑了几声,突然话锋一转,垂下眼帘,“我想回家。回到那个我热爱的,愿意献出一切的土地,回到那些我爱的,爱我的亲人身边。”
流浪者忽然懂了与纳西妲谈论陆啼眇时,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让他彻夜难眠。
如果早就知道结局,那还要纠缠吗?
不光是陆啼眇,他想起教令院的‘同窗’。
那些在‘生日’时偷偷制造惊喜的人,胆大包天企图将奶油抹在他脸上。
与他相比,人的生命显得短暂而脆弱。
他曾拒绝进入教令院,直言道:“新的纠缠对我来说是惩罚。”
纳西妲摇头:“你要是执着,它就是惩罚。”
“我没有对谁执着过。”
“你也没有对谁真正释然过。”
纳西妲看着他茫然的双眼,“就像河流接纳礁石的存在,绕过它继续向前流动。你接纳他们的离去。你不再试图抓住那些注定流逝的东西,而是学会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你拒绝开始新的缘,你想用不开始的方式逃避注定的结局,这不叫释然。”
他久久沉默,在纳西妲的安排下进入教令院,与那些人类产生纠缠。
那些注定会流逝的东西,经过时间的锤炼,像丢入火中的锡兵,会凝成一块流光溢彩的心脏。而与人的故事,可能是这颗心上最亮的光点。
流浪者突然明白纳西妲口中的释然了。
出发前纳西妲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早知道结局,那还要纠缠吗?”
当时他没有答案,现在他有了。
他不想去执着于无数个‘如果当初’,他想去回味曾经拥有的美好。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