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从哪钻出的丘丘人拦住了夜间行走的旅人,旅人害怕的抱头蹲在地上。
陆啼眇暗道不好,半个身子已经翻出栏杆却怔住。
救过她命的墨绿色少年手握一把翠绿色的和璞鸢干脆的收拾掉所有丘丘人,陆啼眇甚至可以听到和璞鸢刺破血肉的声音和少年身上业障的叫嚣声。
少年解决掉丘丘人后向陆啼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迹和冷漠的金黄色竖瞳衬得他越发渗人。
陆啼眇依旧怔住,心里由平静瞬间转为波涛汹涌。
好……好……好美啊!老婆!!战损什么的香死了好吧!又让我心疼又有一种脆弱的破碎感……陆啼眇看着魈消失想到。
“诶!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路过的住客发现陆啼眇怪异的姿势,连忙跑过去把她拽下来。
“诶呀!年纪轻轻的寻什么死啊?”热心的住客半训半劝的说道。
陆啼眇:“我没有……我是……”
“没有什么没有?你马上要跳下去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想着自己,你死之后你说这客栈还开不开?你父母……”
住客的年纪和陆啼眇父亲的年纪相差不大 ,陆啼眇感受着来自上一辈的威压 ,只得嗯嗯的应和着。
终于在五分钟后,住客放走了陆啼眇。
陆啼眇连忙一路小跑回到房间,正巧空扛着吃的肚子圆圆的派蒙,见到她,空立刻轻声说:“眇眇姐,我刚才出去溜达看到一个人站在望舒客栈楼顶!”
“……他当时在做什么?”陆啼眇向天祈祷,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唔……好像是在看二楼呢……我回来时听说二楼有人要轻生……”
陆啼眇的脑袋嗡的一下,她扶着墙。完了,继上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她又被强加上轻生的‘罪名’了。
不过半个月了,魈应该不会记得她吧?她也没什么值得被铭记的……
陆啼眇在心中宽慰自己后面不改色对空说:“啊,轻生啊,是有一个傻…咳,小姑娘,具体原因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家中变故吧。”
“这样啊……”空扛着睡着的派蒙推开房间门,“那我们先睡了,晚安,眇眇姐。”
“嗯嗯,晚安晚安。”
实际上,魈确实还记得陆啼眇。
奇怪的手势和一些从她口中吐出的词汇并不是让他记忆深刻的原因,而是因为她身为女子,手持利剑,浑身是血满身狼狈,却桀骜张狂,毫不示弱。
魈从记忆中找寻她的身影,只是隐约的知道她在四处行医,年纪幼小的病患送她一朵小花可以博她一笑。
魈处理完荻花洲的丘丘人后,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他一瞥,便看见陆啼眇怪异的姿势:手握住护栏,脚踩在栏杆上,半个身体悬空,像是要跳下来。
轻生?魈皱着眉想,凡人总是为了一些事贸然撇下自己的职责,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曾经最爱的人。
思索片刻,魈决定勉为其难救她一回,这已超出他管辖的范围,按理说他不该干涉凡人寻死的决定,但因为心中可能是惜才的情感,他决定最后逾越一次。
没想到一个凡人比他更快,魈站在望舒客栈的屋顶上看老实低头挨训的陆啼眇和絮絮叨叨的中年男人。
陆啼眇小声说了句:“我没有想轻生……有人需要帮助……”这句话淹没在男人絮絮的唠叨中。
夜叉的听觉是凡人的几十倍,魈听到那句话后立即便理解了她怪异的姿势。
原来是这样吗……魈的心情复杂。不等他细想,一个金发的少年向他喊:“站那么高会摔坏的!”
魈看他一眼,随风消失。
金发少年睁大了眼睛,诧异的说,“消失了……”他边想着边回到房间,恰巧遇到溜回来的陆啼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