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有人来应门,千朔身旁乌衣护卫急忙唤他。可千朔是无动于衷,只怔怔地望着怀中之人。众人正要再唤时,却见他已悄然踏上门阶,将思圆轻轻置于台阶之上。
千朔从怀里摸出思圆当初典押玉剑换来的那张当票,又伸手捋了一把蓬乱的青丝,不知怎的就取下一枚红润透泽的发束,却正是杜思圆失落在肖府的那一枚!
肖千朔:……七儿定要来取回玉剑……朔…朔……
他面露哀戚,眉目皆悲,既悔又恨一时哽咽。千朔将此两物合放于思圆手心,便再也放不开了。
“东家!”
“东家快走罢!”
乌衣卫是越催越急,虽然语调甚轻恐惊他人,但语气急促甚为无奈。
“吱呀——”
来人开门时只见一青衣少年背向而立,青丝微曲在夜风中飒飒飞扬。侧首回望那地上之人后即抽身而去,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这天东洛早朝,上传水天南觐见并官复原职,不再追究其失察之责。另有前左将军杜思圆实系遭人构陷,又有军中众人证言作保,一并官复原职!
至于颖王,据说自那日被强人放火烧毁府邸后,便接连数日称病闭门不朝,竟是门庭冷落车马鲜啊!
反观水天南官复原职后,那大元帅府门前可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前来道贺的百官那是络绎不绝。帅府门前相遇了不免寒暄一番,探探风声。
“啊呀!黎大人好巧好巧~”
“薛大人可曾投了拜帖?”
“这个……还不曾啊,黎大人您呢?”
“嗯——投是投了,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
“只不过……大抵…是投河里了罢……”
“……”
二位大人摸摸下巴,又抬头望望排在前面的长长人龙,无奈地相视而笑。
水天南自官复原职后那是忙的焦头烂额啊!军中事务本就繁杂,他被革职后无人打理便积攒许多,不肖徒弟杜思圆身负重伤自顾不暇亦是无法从旁协助。这才几日不见,水师父那是脾性见涨啊!
“不见不见,统统不见!”
水天南一身绛蓝便袍立于书房中,甩手就砸了一副上好的青瓷茶碗。一旁榻上安坐着的思圆见此是心痛不已啊!
杜思圆:师父……
她尚在养伤,面容略显苍白,内着一件水白素衣,外罩一方轻薄的青纱短褂,发挽单髻很是素雅大方。心生七窍曰玲珑,运筹帷幄决胜中。
杜思圆:师父不必伤神,待徒儿来见罢。师父自去安排军务便是……
思圆支撑病体正欲下地走动,不想起的甚急一阵恍惚。
水天南:哼!思圆你可是别折腾了,如今怕是连剑都提不起来了罢?
水师父沙场历练眼神甚毒,早看出思圆被伤及要害,不修养个三五月怕是好不齐的。
杜思圆:这……师父英明。
被师父他老人家戳穿了,还能如何啊?思圆只好苦笑连连。
正在此时,又有侍人来报,却是西京使者派人送来拜帖。
水天南:西京来使?哼!一概不见!就说我在军中处理军务,少不奉陪!
水天南一听来人是西京使者,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拒绝。
不过待水天南言毕,来报的侍从却不离去,只偷着抬眼去瞧水师父身旁的杜思圆。
水天南:怎么,还有何事?
装作不曾见到那二人眉来眼去。
侍从:这、这……西京使者指名欲见、见…少主人……
来人心说千万别砸我要砸也轻点砸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水天南:甚么?!
水天南回头猛瞪杜思圆,直把个思圆瞪得浑身一哆嗦。
杜思圆:……那徒儿,见是不见?
思圆小心翼翼地问直欲把她盯出一个窟窿的水师父。
水天南:不许见!!!
他吼声震天,毫不留情地否决了。然后自顾往前厅急急奔去。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