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圆:这……
思圆低头一瞧,只见千朔单披了一件薄薄的丝衣,腰间束着的丝绦险险地就要掉将下来,隐隐现出半边玉白的胸膛,泛着晶莹的水光。
杜思圆:东家快起身,我随你去着衣!
她大吃一惊,情知事有不好,大为不妙啊!能寻到自己恐怕东家他已经把大半个肖府逛完了,这副刚出浴赤条条来去的模样还有谁没瞧见的?!
肖千朔:也好。
千朔点头应允后,思圆便小心扶他起身,正待抓住其腰上丝绦却惊闻雷霆重喝:“水七!”
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又见远处吵吵嚷嚷奔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肖府大管家常仲,横眉竖目望之可惧。身侧一众丫头仆役口中呼号皆在找寻他们东家。
“东家……?东家!是东家!在那边!”
众人转眼便来至千朔二人近前,可怜思圆被那厉声骤喝惊得两手重重一抖,而后便只眼睁睁望着千朔腰间的丝带随风飘落,越去越远。
肖千朔:七儿?
杜思圆:……东家,小的有错。
她低声应来。
肖千朔:哦?错从何来?
千朔心下了然自是窃笑,面上却佯作不知,继续追问。
思圆眼看无法脱身,情急之下不得已只好一把揪住千朔敞开的衣衫,低头认错。
常仲:东家!
众仆:见过东家,小的们给东家请安。
常仲引领众人来至游廊下,恭敬问安。继而话锋一转,神色倏变。
常仲:尔等立着做甚,还不速去为东家着衣?!
众仆:是!
一众女侍手举早已备好的各色锦衣华裳,正待应声而动,却忽闻千朔出声止住众人。
肖千朔:都退了罢,七儿在此便可。
看也不看众人,他只捉了思圆伸着的腕子,略一招手道。这下众婢却是不知所措了,俱抬眼去瞧常管家。
常仲:也罢,都去罢——
常仲对此似是习以为常,要说嘛自打这太白楼的小伙计入府侍从后,东家他就跟失了魂一般,这片刻不见人必四处去寻,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茅塞开啊!
他无法了只得接过丫头手上一件长衫,自顾上前将衣裳披在千朔肩头,再转头对着思圆嘱来。
常仲:……老朽在书房等你,待诸事已毕你便走一遭罢。
言毕长叹一声复缓步慢行而去。
杜思圆:啊…是……
她茫茫然应道。
肖千朔:七儿莫怕,常叔非是苛责之人,应不会为难于你。
千朔双手捉住思圆皓腕,和声抚道。面若桃花当风而笑,却不明他喜从何来,乐在何处。
杜思圆:嗯,小的知晓了,多谢东家。
思圆边应着边暗自使力抽手,却感力不从心啊。
肖千朔:七儿尚不晓得书房在何处罢,待我领你去如何?
他说完又紧了紧手,心底乐得开花,只一本正经问道。
杜思圆:……有劳…东家……
思圆心底郁郁,暗忖您老人家领着我去,回头常管事关上门可不是要活剐了我?却奈何她于心有愧,授人以柄,只得应下。
千朔闻说不由喜上眉梢,一把拉住思圆便逛起了园子来……
是夜,万籁俱寂,却见一人倚坐窗沿,迎风把盏,好不恣意快然。又有一人,作府里仆役打扮,侧立一旁,恭逊有加。
仆役:东家。
肖千朔:嗯……可有探得原委?
他不慌不忙问。
仆役:那水七正是追寻一稚子而去的。
肖千朔:稚子……是所为何事?
千朔若有所思道。
仆役:似是为了一物。
肖千朔:那知晓是何物?
仆役:这个……还望东家容小人稍后详查。
他躬身揖道。
肖千朔:去罢,取回一观。
说罢仰颈一饮。
仆役:领命,小人告退。
他转身退走,一如来时悄无声息。
“红玉宝剑,自当五十两,三月为期,如不来取……”
千朔口中念念有词,又给自家斟了满盏,即抿唇轻笑,玉山醉卧,琉璃盏落。
“有趣…呵……”
山雨欲来迎风把盏,夕阳将下醉月飞觞。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