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二十七年深秋,乾清宫的《煦苏会典》正式颁行天下,朱宜苏望着典首“君明臣贤,海天永固”的御笔题字,忽然发现“明”与“贤”的笔画竟自然勾勒出海鸥与北斗的轮廓。李惟煦手持“天下兵马大元帅”印玺,印玺上的“煦苏”二字用的是先太子夫妇的合葬铭文拓本,与朱宜苏腰间的双璜玉佩形成阴阳合璧之势。
“佛郎机国的质子已抵京,”朱宜苏将《质子教习录》推至李惟煦面前,“但负责教导的鸿胪寺卿,竟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漏网之鱼。”
李惟煦的指尖敲了敲录上的“鸿胪寺卿”名字:“玄甲卫的密报说,此人每月十五都会在西市‘山海钱庄’与旧党细作接头。”他忽然轻笑,“宜苏,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沙门岛的‘月相密语’?”
朱宜苏望着对方眼中的冷光,忽然想起二十二岁那年,李惟煦扮成钱庄掌柜,用月相变化破解旧党密信,最终端掉了萧氏在京城的最后据点。他握紧双璜玉佩,玉佩与印玺接触的瞬间,竟在地面映出先太子夫妇的剪影——那是用密道机关术才能显现的影像。
“这次让商扶砚带着‘听心散’混入钱庄,”他忽然开口,“旧党细作习惯用‘海马纹’茶盏下毒,我们便用‘以毒攻毒’之计。”
戌时三刻的西市,朱宜苏混在商队中,看着“山海钱庄”的灯笼次第亮起。李惟煦身着钱庄掌柜服饰,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珠,算珠碰撞的节奏正是玄甲卫的“收网”暗号。当旧党细作拿出“海马纹”茶盏时,商扶砚的指尖已将“听心散”混入茶沫。
“萧大人的遗愿,”细作的声音压得极低,“是让佛郎机质子在教习大典上刺杀——”
话音未落,李惟煦的绣春刀已抵住对方咽喉。朱宜苏趁机闯入密室,看着墙上的旧党分布图,忽然发现佛郎机质子的教习场馆与百慕大藏骨室的方位竟成直线——那是用西洋星象术计算的“死亡射线”角度。
“原来如此,”李惟煦的声音混着算珠落地声,“他们想借质子之手,在大典上制造混乱,同时用佛郎机火器轰击藏骨室,毁掉先太子的骨殖与水师机密。”
教习大典当日的太学广场,朱宜苏望着阶下排列整齐的质子,目光停在佛郎机质子的剑柄上——那剑柄的狼头纹与半年前伏法的工部尚书如出一辙。李惟煦身着一品武官朝服,站在他身侧,袖中藏着能干扰火器的“磁石球”。
“质子们可曾习过大盛礼法?”朱宜苏故意设问。
“回陛下,”鸿胪寺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佛郎机质子已能背诵《海天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