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白榆突然搭上她的肩膀,神色淡定自若,伏玉心里的急躁就这么被抚平了,气归丹田。
未免二人真想越狱,白榆道:“现在事况尚不明朗,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再等等。”
盛元冉和伏玉齐齐应好,不过想法不尽相同。
盛元冉历来相信白榆,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听她这么说,就很放心地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打坐休息去了。伏玉虽然不觉得情况会有好转,但是她确实需要时间恢复元气,便也就地开始打坐。
唯有白榆心底长叹一声,有几分忧虑,不过很快释然,江崇都不急她急什么,实在不行就用伏玉的办法,大家一起打出去。
六人这就安心在监牢住下来了,期间薛明辉和白榆已然和其他牢里的人也混熟了,其中大部分人都和他们一样:进了黑店之后被倒打一耙,然后就出不去了。
他们也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一件事:如果想出去的话,就要交保金。身上没钱的话就递信给家里人让他们送钱。
薛明辉几人已经为这事人选讨论好几天了。
首先是白榆和竺晏,他俩这边送信的话只能送给白榆师父,也就是竺晏的师祖。可是白榆师父如今不知道在哪,等他收到信,黄花菜都凉了。
盛元冉师门倒是不会跑,可是她之前和师门起了矛盾,最后虽然解决了,但难免那边不会以此作为把柄要挟于她。
另外就是薛明辉和伏玉,二人一个是离家出走的,自然不可能主动暴露,虽然也暴露得差不多了;另一个出身暗卫,无父无母,师父师姐也在前段时间没了,不说愿不愿意,就是愿意也没地方送。
全都论了一通,最后发现只有江崇能担当大任。他前段时间刚接任家主,现在整个江家他说了算,写一封信让人送钱过来简简单单,甚至都不用找理由。
不过,他拒绝了!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啊?”薛明辉连续三天发出哀嚎。
他们已经在监牢待了四天了,第二天就打听到出去的办法,可到了今天,江崇还是没有松口。
白榆早在江崇第一次拒绝时就放弃说服他了,盛元冉和伏玉更是连劝都没劝就开始琢磨别的办法。
那三个离得远,薛明辉发挥不出纠缠的功力,他就开始时时念叨江崇,被江崇不耐烦地堵了几句后就去拉拢竺晏。竺晏无处可逃,只得不走心地劝了几次。
竺晏道:“江先生,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江崇回:“不考虑。”
竺晏就对薛明辉说:“掌柜的,江先生他不愿意。”
薛明辉则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啊!”
于是,竺晏又开始劝:“江先生,看在掌柜的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答应了这事吧。”
江崇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十分冷淡:“那让他可怜着吧。”
然后竺晏就又对薛明辉说:“掌柜的,我尽力了。”
你尽的什么力!
薛明辉直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总归是江崇不通情理,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
几次过后,薛明辉也看清了:竺晏是指望不上的。是以,他就每隔一会就对江崇哀嚎一阵。无奈江崇不为所动,到最后,薛明辉哀嚎时也嚎得愈发随意了。
完成了今日劝说的份,薛明辉就凑到牢门边,和闻弦搭话去了。
“白姐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听着旁边薛明辉喋喋不休的声音,盛元冉有气无力地问。
牢里虽然会送饭,但分量就保持在一个能活着的程度。伏玉有伤,白榆和盛元冉就将自己的饭食分了一半给她。这么过了四天,盛元冉觉得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猪。
白榆坐在盛元冉旁边,情况较她好上许多。她搭上盛元冉的脉搏,确定没太大问题,只要吃饱就能补回来后才回她:“别担心,很快就能出去了。”
以江崇的性子定不会由着被关得太久,他既然不写信,那肯定是有其他办法出去的。不过这人向来不爱解释,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盛元冉点头,她现在觉得说话都好累。
白榆又摸了下伏玉的额头,给她搭脉。
“如何?”伏玉问。
白榆道:“出去后得好好补补了。”
伏玉不疑有他,随意和白榆说了几句话后闭目休息。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白榆的心渐渐沉下来,眉眼间染上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