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桑竹既然已经寻到自己的闪光之处,楚灵自然也愿意成全。
自然,除了成全桑竹之外,楚灵也有自己的打算,皇帝如今对自己虎视眈眈,难保哪日不会借机发难,桑竹若是能在西郊大营中握有精兵,万一有何不测,也可出手相助。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楚灵早已经和桑竹一一言明了。
自然,就算是楚灵打算得再好,此事终究是要问过桑竹自己的意思的。
桑竹早已和楚灵心意相通,许多事不用多说也就明白了,在听楚灵如此说完之后,桑竹眼含热泪,向楚灵道:
“小姐的苦心,我都明白的,您既是为了成全您自己,更是为了成全我,莫说此事原本就是我心中所想,便是我本不愿意的,只要是小姐吩咐,我都是肯的。”
如此,楚灵和白榆说定,便寻了一日晴好天气,楚灵怀揣虎符,又和桑竹去了是西郊大营。
因为今日有正经事做,因而楚灵的脸色也不复之前一般随意,骇得众将士都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待听楚灵这般说完之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众军士豪迈异常,当即应允:
“将军您放心罢,咱们都是跟着您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只要是您的意思,咱们没有不从的。三年来,桑竹姑娘跟咱们同心同德,都是从西南战场上同生共死的亲兄弟,她又是将军的身边人,咱们听桑竹姑娘的,也是心服口服,只要将军不拿咱们当外人,咱们始终都是亲兄弟!”
见众人这般说,楚灵也终于放下心来,当即在众人眼前,去除内部自己手中的虎符印信,在众将士的见证之下,亲手将虎符交给了桑竹,郑重交代:
“日后,除了本帅之外,这三千精兵就归你统辖,务必要和将士们同心同德,不得违背初心。”
桑竹眼含热泪,双膝跪地,郑重楚灵手中接过虎符,掷地有声:“属下定不负将军级托付!”
当天夜里,楚灵为着桑竹高兴,也有心和在军中和众将士同乐,便吩咐备齐了酒菜,好好热闹一番。
众人的兴致都很高,见这些年来出落得越发美丽的桑竹,不觉更始由衷赞叹:
“桑竹姑娘如今和将军越发相像了,当初只是个骁勇善战的小姑娘,如今也隐有将军当年风姿,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被人这样夸赞,桑竹也并不羞恼,反而是十分爽朗大方的笑了:“我瞧你也是越发成熟老练了,不知当年能一口气吃十个烧饼的壮汉,如今还有多少胃口?”
那军士不明所以,老老实实道:“你可不要小瞧了俺,俺现在也是能吃十个烧饼的!”
“哈哈哈哈......”
在场之人顿时笑作一团,纷纷放声大笑起来,军士见众人笑得高兴,这才回过味来,黝黑的脸上竟也红了红,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俺娘说了,俺食量大,家里的粮米不够吃,只有烧饼能抗饿!”
如此,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竟也有了几分桑楚在西南之时,打了胜仗之后,围坐在一次庆功的错觉。
楚灵也高兴得很,将连日来的憋闷和烦恼都尽付在酒中咽下了。
军中的酒后劲极大,又是直接用海碗喝的,份量不少,不知喝了多少碗下肚,楚灵也开始恍惚起来,迷蒙中似乎听到有人说:
“想当年国公爷是何等清冷矜贵之姿,只可惜去去了一趟岭南便再也没有回来,如今楚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也算不辜负当年国公爷的一片......”
此话落在楚灵耳中,轰然炸响,楚灵骤然清醒,睁开眼看向方才说话的人,连声追问:
“你说我爹爹当年,暴毙前曾去过岭南!”
说话的人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千夫长,见楚灵神色凝重,便点点头道,“是啊,当年国公爷出城之时,还是我亲自开的城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