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被秦以凝向后一推,还没等他停下,秦以凝甩出细鞭,秦晚素则使出飞镖,那两人纷纷闪过。
年因秋也想应战,被秦以凝止住,“年因秋,带他们走。”
韩澈抿嘴,他深深看了眼秦以凝,末了抓住宋豫,“年因秋,带我们走。”
年因秋对韩澈如此镇定有些吃惊,但现在情况紧急,他抓住两人的手,三两步便离开这巷子。
母子两并未回过头。
刚出去,又迎上追兵,年因秋手中的剑不知斩杀多少人。
血溅到宋豫脸上,他也不知道擦去。
*
从白日躲到黑夜,街上尸体成堆,这场“叛乱”,宋承如只用一日便已平定。
年因秋带着两人躲在玉河旁。
城中央,宋承如已抓住秦晚素和秦以凝。
两人和玉恩侯一起,被他困在火柴堆上。
他沉着脸,“韩澈和宋豫在哪?”
秦以凝“呸”了一声,“宋承如,没想到你是个衣冠禽兽,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求着我爹把晚素嫁给你?”
宋承如只是轻轻一笑,把手中的鞭子挥向秦以凝,她的身上多了道血痕。
“宋承如!”秦晚素吼道,“当年你我相遇,你说你想做个闲散王爷,只用管些花花草草,自从豫儿出生,前太子被废,你就变了,是吗?”
他把鞭子收起来扔在秦以凝脚下,“晚素,当年,若不是你是秦仁责的宝贝女儿,秦以凝心里又想着颜家那小子,我怎么会设计与你相遇。”
秦晚素没了声,她不可置信看向宋承如,这就是她竟爱了八年的人。
“玉恩侯说,他把印崖城护卫的令牌给了你,拿出来吧晚素,我可以留你性命。”
秦晚素冷笑,“你做梦吧,宋承如,你一辈子都只能碌碌无为做个无用王爷,在虞洲被你哥压的死死的,永无翻身之地。”
宋承如气急,他拔出身边士兵的剑,一剑刺向秦晚素腹部。
鲜血喷在他脸上,他睁着眼睛,眨也不眨。
街角处宋豫和韩澈被年因秋抓住肩膀。
宋豫睁大眼,泪水从眼角不停流下,若是他能再强大一点,若是他能.....
韩澈将令牌捏在手中,鲜血滴下。
三人失神,被不远处巡城士兵发现踪迹。
一道力将他们三人拖走。
宋承如抬起头,街角处空无一人。
*
行舟多水路,陆离带三人从水下友至城门口,此处偏僻。
陆离抢先上了岸,她从包里翻出几件衣服扔给年因秋。
“先换上。”
“你是谁?”韩澈眼满是警惕。
陆离从包里翻来翻去,拿出一瓶药递给年因秋,原来他的肩上不知何时已添了道伤。
“我只是路过,拔刀相助。没想到陈王竟然是如此人。”陆离说着将城门口的小洞露出。
“走吧。”
宋豫却有些犹豫。
韩澈看出他心中所想,“阿豫,你离开之前,陈王是不是知道你有眼疾。”
宋豫点头。
“装个瞎子吧。”韩澈淡淡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带你回虞洲,我们一起报仇。”
话毕,他先一步从洞里钻出去。
年因秋不理解,他追出去,“韩澈,你没听见他娘说的话?他娘不都说了,让他别回虞洲。”
韩澈把令牌收进怀里,“年因秋,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仇一直没报?”
年因秋摇头。
宋豫也跟着陆离钻出来。
“年因秋?”陆离有些惊讶,“你是不是和幽谷的人很熟?”
她来行舟,一是为了调查玉恩侯造反一事,二是为寻个江湖人士引她去幽谷。
现在造反的事已被陈王平定,虽然他的确不是个人,甚至抓了秦以凝,但她一个人在行舟,也没办法阻止,只好先把这两个小娃娃救下,剩下的,就交给主子解决。
没想到,一救,就遇见年因秋。
年因秋点头,“不过我们得先去一趟印崖城。”
陆离没法,只好跟着他们一同坐船去了印崖城。
刚到印崖城,门口便已贴上玉恩侯造反的告示,其中陈王立下大功,但陈王拒绝君王赏赐,只说想找到自己的儿子。
街上百姓都在议论那两个逃掉的小孩,说他们命大,而对于秦家两女的死亡,并没人在意。
一路上,年因秋有些奇怪,总觉得陆离似乎不喜韩澈。
在城中打探一番,却得知玉恩侯妻儿在他斩首的消息传来那一天便通通上吊自杀。
韩澈握着手里的令牌有些不知滋味。
他不懂情爱,母亲和父母并不相爱,而姑姑和陈王之间也只是虚情假意。
但玉恩侯的妻子却为他殉情,不知是惧怕九族的下场,还是真的如此相爱。
回虞洲的路上,尽是沉默。
陆离和年因秋一路上想法子逗笑两人,却始终无果。
快接近虞洲的时候,韩澈仿佛大梦初醒般,将宋豫拉着,避开年因秋和陆离,和他说了些话。
陆离只以为韩澈要和他说些怎么对付陈王的话,便不在意。
“阿豫,我不和你一同回虞洲,回去后,在我成为国师前,你都不要和祖父有牵扯,躲在小院里。跟着我们的那个女人,是颜家暗卫,我会和她做笔交易,让她暗中助你。”
宋豫抬起头,眼眶湿润,“表哥,你早就发现了?”
韩澈拍拍他的头,“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见到宋承如,把一切事情都撇开,保住性命,就好。
“等我回来。”
陆离坐在火堆里,对着烤兔发呆,韩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惊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