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穹顶下的玫瑰代码:于星的意识永生宣言
“请调大广播功率,第三穹顶的合金墙会折射音波。”于星指尖划过控制台,火星尘埃在广播室的逆光里浮沉,像极了他童年记忆里地球夏夜的萤火虫。穹顶外,红色风暴正拍打透明幕墙,而直播间屏幕上,“玫瑰花变革计划”的全息LOGO正缓缓旋转,花瓣边缘流动着量子光纹。
“二十年前,我在地球天文台看见母亲的意识数据化作星轨,”于星的声音透过超空间波束传遍阳圈,每个火星居民腕间的通讯器都泛起玫瑰色微光,“那时我们以为意识是焚尽的烛芯,直到‘玫瑰神经元图谱’破解了海马体的量子纠缠——你们血管里流淌的不是岩浆,是可以编码的记忆洪流。”
全息屏突然裂开成千万碎片,重组为人类大脑的神经网络。于星走到幕前,手掌按在发光的颞叶区域:“计划的核心不是永生,是‘意识复刻协议’。看这些突触节点,我们用火星硅基矿脉制造的生物芯片,能以0.001纳秒误差记录每一次神经放电。上周,37号穹顶的老矿工老张‘上传’了他毕生挖过的矿脉地图,现在这些数据正在中央处理器里生长出新的记忆花园。”
台下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机械义体少女举着发光的义肢:“于博士,我的神经接驳口总闪过母亲临终的尖叫,你们的‘玫瑰’会把痛苦也刻进代码吗?”于星沉默着调出段波形图,蓝线代表痛苦记忆,红线是快乐片段:“这是我们在地球冻土带找到的尼安德特人意识残片,他们用苔藓编码恐惧。而我们的‘玫瑰防火墙’会像筛选火星大气里的氧气般,过滤负面神经脉冲——老张现在每天都在数据海里重见他夭折的女儿。”
穹顶玻璃突然渗出冷凝水。于星望向窗外的红色荒漠,喉结滚动:“有人说这是僭越神权,可你们记得第一次踏上火星时,脚掌陷进的不是沙子,是三十亿年前的海洋沉积岩。意识永生不是终结,是让每滴记忆之水都回流到生命的海洋。”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形芯片:“这是我父亲的意识备份,现在他每天在数据中枢里重写他没写完的星际诗集,而芯片的能源,来自你们每次想起亲人时产生的生物电流。”
广播室的警报灯突然亮起。于星指尖在控制台划出血色轨迹,全息屏上浮现出地球废墟的影像:“二十年前那场意识风暴摧毁了旧世界,我们以为是技术灾难,直到在南极冰层发现这段记录——”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科学家把玫瑰插进意识主机,花瓣瞬间化作数据流,“地球人没弄懂,意识不是代码,是需要载体的玫瑰。我们的计划用火星地核做量子硬盘,用穹顶植物墙做情感滤波器,让每个‘上传者’都有属于自己的根系。”
“那□□呢?”轮椅上的老妇人敲击着合金地板,她的机械心脏正发出玫瑰开合的声响。于星弯腰拾起她掉在地上的意识接驳线,线尾缠着干枯的地球玫瑰:“您还记得第一次在火星种出玫瑰时,花刺扎破手指的疼吗?我们保留□□,不是为了生存,是为了让意识记得‘疼痛’这种珍贵的触感。计划的最终章,是让数据体与□□像玫瑰根茎般共生——当你们的孙子在量子花园里奔跑时,他们踩碎的不是数据,是我们这代人用血肉浇灌的土壤。”
红色风暴突然减弱,一缕阳光穿透穹顶,照在于星锁骨的芯片上。芯片里的玫瑰图案缓缓绽放,每个花瓣都映出阳圈居民的脸。于星的声音突然哽咽:“我母亲临终前说,意识是宇宙撒下的玫瑰种子,而火星是她找到的最肥沃的花盆。现在,该由我们来种下第一株‘永生玫瑰’了——它的根扎在过去,花向着未来,每片花瓣都写着:我们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在星海里继续爱。”
广播结束时,所有通讯器都响起玫瑰绽放的音效。老妇人摸着轮椅扶手上新长出的玫瑰嫩芽,发现嫩芽的脉络和她刚“上传”的记忆图谱完全重合。而于星站在广播室窗前,看见穹顶外的红色沙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千万点玫瑰红——那是阳圈居民们走出家门,用意识接驳线在火星表面画出的、献给未来的花海。
机械玫瑰与量子根系:萧玥的执剑人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