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治吗?”
“嗯。”
施霜景听他语气就知道了,“能治好吗?”
不打诳语。
施霜景彻底知道了,“算了,不逼你。那我还有多久可活?”
“永远。”
“我脑子不好用,你到底什么意思?”
“施霜景,你会永远都在。我不涅槃了,就留在这里。”
施霜景听不懂,脑子真的不大会转,但凡多一点的逻辑跳跃都处理不了。“那我以后都要待在这里了吗?是这个意思吗?”
罗爱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很失望吧?”
“有得治就不失望,没得治就失望。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反问完,施霜景仍不甘心,继续问:“你不是说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为什么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呢?你说我总是送死,你不也总是消失吗?你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这算什么扯平。施霜景向罗爱曜要的只不过是一只猫和一点点明亮的未来,他最初许愿都没提过自己的性命,不过那时他也不知自己的性命……罗爱曜甚至不敢想,万一施霜景就是要因为罗爱曜而死呢?罗爱曜在施霜景身上寻欲望的根基,寻密宗涅槃法,寻情感之家。这怎么看都扯不平。
罗爱曜怀抱着施霜景,轻拍施霜景的身体,“我欠你的扯不平,你要好起来向我索要。你不是送死,是我拖累了你。”
“一家人不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
罗爱曜思绪混沌至极,忽然笑说:“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觉得我没有头发?”
“还没说头发的事呢。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
“原本就是这么长。”
“我不喜欢,太长了,像鬼。”
“我同意。”
“唉……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别的我不想聊。我很累。”
“我知道。”
“很搞笑吧?快死的人,说什么很累……”
施霜景正在找回自己的意识,一半以上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想说就说了。忽然有热热的泪水滴到他脸上,施霜景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罗爱曜,你哭了?哭到我脸上了。别哭啊,暂时还没死。快死了也是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