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南灵忻子各种墨镜都能感受到他的上下打量
“用一手就可以把你拎起来。”
南灵忻子真诚地点点头,“嗯,杰很厉害”
打趣间突然来了句夸奖,夏油杰直觉不妙。
“那杰你拎着我上去吧。”
夏油杰望了眼离山顶遥远的距离,他就知道...
“你可饶了我吧,我就平平无奇一只胖熊而已。”
一个小时后 ,他们发现了山下河流的源头之一。溪击冷石,无穷无尽。
在河流的源头仅仅是这些渺小不起眼的泉眼,而河流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深海。
自然之力亿万年来神秘而又有规律的运行在世间,掌管万事万物的法则,浩瀚而壮阔。
南灵忻子盯着这处咕咚咕咚冒水泉眼,自然的力量啊,夏娃的力量也算是这种力量的其中之一。
“杰,可以帮我拍张照吗?”
“好”。
转变了心态后,南灵忻子开始发现藏在雪下的松塔、岩缝里生长的绿粉渐变的雪兔子、暗色石间蓝色诡谲又魅力的的多刺绿绒蒿、青苔里昆虫的尸体、和疑似雪貂的洞...
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无比新奇,说不上是樱满真名的,还是夏娃的好奇心,也许都有。
明明身处万籁寂静的无人之境,哪怕是指尖触碰到的雪,都让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而夏油杰不断为她捕捉这些发现生命的瞬间。哪怕他并不理解一直虫和一根松枝有什么好看的。
为了方便拍照,夏油杰脱下了一只厚重的手套,换上更为灵活的毛线手套。
寒气入骨,隐在毛线下的手指开始僵硬,在一次次按下快门间刺痛。
离落日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山顶依旧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在南灵忻子摆姿势的时候,夏油杰不由往山顶方向瞟了好几次。
在不断的枯燥和隐忍中,焦躁涌上心头,夏油杰举着相机按耐住这种情绪。
“这个角度拍的不行,再来几张吧。”
夏油杰眉目一沉
“碰!”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
“那就别拍了”,声音暗哑,夏油杰将相机抛给南灵忻子转身直直向山上走去。
南灵忻子捧着相机有些无措,在原地呆滞一瞬,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有些生气。
突然发什么脾气?
南灵忻子不发一言地抬步继续上山,不断想着回想着刚才夏油杰的“恶劣”。
不过很快,她便从模模糊糊到清晰地意识到夏油杰生气的理由。
没有丝毫犹豫,南灵忻子快步追上夏油杰。面前人是真的在气头上,步伐没有放慢一分。
南灵忻子感到呼吸不畅,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赶,朝那个愈来愈远的孤影喊道:
“夏油杰!”
那个身影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回头,雪山和白云占满大半视野,蓝调的天空充斥其间。
空寂的世界里,他们注视着对方,哪怕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可莫名他们知晓对方的情绪。
夏油杰停下来后,南灵忻子很快追上他。
“对不起”,南灵忻子捧起夏油杰只戴着毛线手套的手,“你是不是很冷?”
夏油杰神色冷漠,“你觉得...”
南灵忻子迅速将毛线手套摘下,把被冻得通红僵硬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紧紧贴住温暖的肚肉。
“诶!别!”
仓皇失措很快冲破勉强维持的冷漠,墨色眸子里满是焦急,夏油杰第一时间想收回手却被南灵忻子死死按住。
南灵忻子抬头望着几乎遮住整个雪山的夏油杰,“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能原谅我吗?”
指腹传来的温暖如病毒般在他身体里快速蔓延,深深扎根在他的心脏和大脑。
夏油杰感到眼前一花,鼓膜震动,心跳加速到一个极限。
早在很就以前,他就知道南灵忻子的三言两语便可以轻易拉扯他的五感。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感情。
这一刻,他再一次确定,他喜欢她,很喜欢。
夏油杰眼中的春夏秋冬不断倒旋交替,唯一不变的是每个画面里都有那个身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
“我也有错,不该跟你发脾气,有问题我早该第一时间就说的,偏偏要自己忍着,最后搞的好像都成了你的错处。”
听后,南灵忻子莞尔,嘴角的笑意似融雪暖阳。看着她,夏油杰也嘴角上扬,不自在地偏过头看向远处的雪原。
这一番耽误不少时间,两人在日落前跑到最近的视野开阔处。虽然没到山的最顶端,但也足够独揽众山小。
一路走来,两人的脚印留下辽远的痕迹,日照金山,天空被赤红铺满,金光耀眼而灿烂落,雪山也被染上绯红。
多年后的夏油杰不由庆幸,当初过于年少的他和南灵忻子都没有直接选择将他们刚冒出的苗头掐断。
而是同时选择用让步和体谅将这段感情继续维持下去。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需要磨合,更何况他们这种年轻的情侣,在最冲动轻浮的年纪需要拿出更多的耐心和体谅。
偶尔的委屈是必然的,但如果对方是个聪明又体谅,并且会立马做出行动的人的话。
好像恋爱这件事并不是“有经验”的学长学姐们说的那么难熬。
毕竟,我的恋人是如此温馨又可爱的人啊。
落日余晖,坐在帐篷里的两人靠坐在一起静待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