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慎修回到北梁,他的母后和弟妹在母家庇护下平安生活在乡下,远离京城,安稳地过日子,他先去见了母后,然后联合早已不满皇帝暴政的臣民,经过三天三夜的混战,杀进皇宫,取了皇叔的项上人头,夺回了属于他的皇位。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贺慎修坐在金銮殿中,身着皇袍,头戴冕冠,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参拜自己的朝臣。
“平身。”贺慎修说。
“陛下初登大宝,除了要处理暴君留下的烂摊子,最重要的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一位老臣站出来说。
“皇叔的后宫都遣散了,朕暂时还没有立后的想法,先解决全国上下的问题再说。”贺慎修驳回去。
“陛下心系百姓,臣等遵命。”
下朝后,贺慎修在后殿看着呈上来的奏章,看得他头痛。
“陛下,大楚来信。”自回来便一直与沈忆月有书信往来,有时是杨守朝回信,有时沈澍也会给他写信。
“拿给我。”贺慎修一听来了精神,让人把信递上来。
撕开信纸,打开一看,是沈澍写来的:
阿朝,见信如面。
秋猎阿姐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心,但是还有个好消息,阿姐有孕了,我们要做舅舅了!我们都很想你,你那边怎么样?
……
她受伤了……
她有孕了……贺慎修脑子里一直重复这两句话。
“陛下要回信吗?”无念站在一旁,看着发怔的贺慎修。
“你先下去吧。”贺慎修摆摆手,让他退下。
昨夜,她还曾入梦而来,信是十月份写的,他十一月才收到,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伤,严重吗?这么久伤应该要养好了吧,杨守朝不是在她身边,怎么让她受伤了?贺慎修有很多问题,他想回去,回到她身边。
“无念!”贺慎修将人唤进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给我打好掩护。”无念是他回北梁途中,在两国交战处救得少年,无父无母无家亦无念。
“陛下是要去找她吗?”无念一直跟在他身边,他知道贺慎修所想。
贺慎修不语,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很想她,若她无碍,我就回来了。”
“陛下一路小心。”
贺慎修趁着夜色翻墙出宫,快马加鞭,一个多月的路程,他跑死了三匹马,十几天就赶到了大楚的京城。
已至十一月月底,要入冬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他走到公主府门前,府门紧闭着,他想上去敲门,但是要怎么说呢?他绕至后院,一个跃步跳到房顶,猫着腰在屋顶上走着,找沈忆月在哪儿。
“站住!”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女声,“何人在公主府行刺!”
“姑娘,我不是刺客。”贺慎修站定,转身礼貌地说。
“那你鬼鬼祟祟在屋顶上干什么。”青鸟不容他分辩,抽出佩剑刺过去。
贺慎修不想把动静搞大,转身就跑,突然身前飞上来一个人影挡住自己去路,“阿慎来了,不下去喝杯酒吗?”是杨守朝。
“公主还好吗?”贺慎修问。
“你自己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杨守朝背着手站在他面前。
“不了,她好就行。”贺慎修低着头,杨守朝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在后院的暖阁和秦姑娘他们宴会。”杨守朝说完便跳下屋顶,青鸟跟着他一起离开。
贺慎修摸过去,趴在屋顶上,看着沈忆月靠在椅子上和他们说笑,时不时还摸摸肚子,杨守朝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手搭在她肩头,抬头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笑着跟沈忆月说些什么。
快五个月了,沈忆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脸也圆润了一些,眉眼间神色变得更温柔了,右手拿东西有些困难,伤得应该是那里……贺慎修细细观察着她这段时间的变化,她过得很好,自己也放心了。
连夜快马离京,赶回北梁,现在还未站稳脚跟,有朝一日他会光明正大回大楚,回到她身边。
月份大了,沈忆月觉得自己浑身不适,原以为是因为怀孕多多少少会不舒服,但是月份越大,她开始觉得腹痛,有时下面还会有血,她吓坏了,杨守朝请御医过来为她诊脉。
“公主殿□□质偏寒,有滑胎的迹象,微臣给殿下开个温和滋补的药方。”太医替沈忆月把了脉,说。
阿宋在一旁看着,她觉得,这些症状,好似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