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准沈忆月婚后不用上朝,但是沈忆月觉得每天在府里待着也没事可做,特意上奏允许继续参政,也给杨守朝求了官职,虽说当了驸马不能再参与朝政,但是沈忆月觉得既食朝廷俸禄和百姓供养就该为百姓和国家做些事,皇帝觉得有道理,给了杨守朝一个中郎将的闲职,让他去管京郊御林军。
每天清晨两人一同去宫里上朝,天气好就沈忆月坐马车,杨守朝骑马在侧,下雨天两个人就共乘马车,散朝后一起回家,沈忆月觉得这样的生活充实且美好。
“入秋一段时日了,朕有意在围场举办秋猎,众爱卿以为如何?”皇帝在宫里闷了太久,有意趁此机会出去透透气。
“臣无异议!”众人一齐开口。
“那此事就定于下月月初,散朝吧。”皇帝大手一挥,说完就走。
“阿姐,我记得父皇好像没有举办过此类活动吧。”散朝后,沈澍和沈忆月往外走,沈澍问道。
“先帝倒是经常举办出宫的活动,咱们父皇好像自登基以来就守着这个龙驭台,半步没出过。“沈忆月回想了一下,自她有记忆开始,皇帝似乎从未出宫,更不说什么下江南微服私访或是春围秋猎了。
“父皇是不是也觉得在宫里太闷了,要出去喘喘气?”沈澍小声试探道。
“你不是常常溜出宫玩吗,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沈忆月瞥了他一眼。
“阿姐出降了才得以出宫,而我还要在这宫里待着。”沈澍叹了口气。
“你要是成亲,父皇也会准你出宫的。”沈忆月拍拍他的肩膀。
“我年纪太小了,等父皇封我为亲王的时候,我也可以出宫。不必等到成亲。”沈澍说。
“封你的时候就是要成亲的时候,这个婚你是逃不了了!”沈忆月是看出来了,沈澍心里一点儿女之情都没有,一点都不想成亲。
“这,非要我与不爱的人在一起吗?”沈澍实在想不通,“两个毫无干系的人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呢?”
沈忆月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哎,生在皇家,不得已而为之。”
“阿姐和心爱之人成婚,才会觉得这没什么。”沈澍嘟着嘴嘀咕着。
“没办法,谁让我运气好呢?遇到如意郎君。”沈忆月走出来看到杨守朝正站在马车边等着自己,不自觉嘴角上扬。
“姐夫。”沈澍见到杨守朝行了个礼。
“二皇子。”杨守朝回礼。
“好了,要不要去我府上吃个便饭?”沈忆月站到杨守朝身边。
“不了,我回去烧香拜佛,求佛祖也给我赐个如意夫人。”沈澍行了个礼就往回走了。
“你又跟他说成亲了?”杨守朝扶着沈忆月上马车。
“他也差不多年纪了,我先给他预防一下。”沈忆月说。
“父亲说让我们去吃饭,他们不日就要回南疆了。”
“这么快吗?”沈忆月惊诧,“我以为最起码要待到明年开春再走。”
“毕竟主要事务都在那边,职责所在。”杨守朝翻身上马,“走吧。”
“本来要晚些再走,我们一家人过个年,但是你父亲说南疆那边来报,那边有些不安分,他要回去守着。”饭后,赵澄云拉着沈忆月在亭子里说话。
“那父亲去,母亲可以留在京城和我们一起。”沈忆月有些不舍。
“你父亲他为人冲动,我要去盯着他,防止他犯糊涂。”赵澄云拍拍沈忆月的手,“月儿,我们不在,你和守朝照顾好自己。”
“嗯,会的母亲。”沈忆月点点头。
“还有,要小心,有事就写信给我们,或者来南疆,南疆是我们的家,你可以永远都躲在那里,我们会保护你。”赵澄云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将沈忆月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好孩子,保护好自己。”
沈忆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权当是对她的叮嘱,点点头说记下了。
回去路上,沈忆月说杨守朝和自己一起坐车,她有话同他说。
“怎么了?”杨守朝拉上帘子。
“我觉得,他们好像都有事情瞒着我。”沈忆月琢磨着每个人,皇帝,阿宋,庆来,杨至远,赵澄云……大家好像都对一些事情避及不谈。
“你觉得是什么?有头绪吗?”杨守朝问。
“就是……”沈忆月想把事情想明白但是想着想着头就开始痛,“好疼……”她捂着脑袋。
“那不想了,我们慢慢去找答案,不想了,不想了。”杨守朝把人抱在怀里,揉着太阳穴,轻声安慰道。
晚上,沈忆月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大火把整片天烧得火红,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玩偶站在火里面哭。“你快出来啊!快出来!”沈忆月对小女孩喊,想去救她,但是火太大了,她根本进不去,突然出现一个人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公主!”
沈忆月猛得坐起来,喘着粗气。
“怎么了?”杨守朝被她惊醒,也坐了起来。
沈忆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湿润的,她哭了。
“怎么了阿月,做噩梦了吗?“杨守朝看她不说话,只呆呆地坐着,把她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