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苏罗漓匆匆忙忙背着医药闯进王后寝宫直奔床前,先翻开王子眼皮看了看,然后从被子里拉出他的小手把脉……
“怎么样了?”
“要紧不要紧?”
“他得了什么病?”安归和海珑麟你一句,我一句的追问,搞得苏罗漓都不知道回答谁才好,“王子得了肠澼之症。”他沉着地说:“以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赤白脓血为症状。”“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所导致!”
“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安归勃然大怒,立马唤来侍卫:“去把厨子抓来!”
侍卫很快把王后寝宫灶房的女厨子抓到面前,安归严厉质问:“你给大王子做了什么晚膳?”
“香饭……”女厨子得知大王子生病吓得战战栗栗连话也说不清了。香饭是楼兰人视为最上乘的饭食之一。是一种用牛肉、羊肉、鸡肉和其他肉类做成的饭食。制作很简单——用半熟的肉、蔬菜,与半熟的大米混合,加入肉豆蔻干皮和绿豆蔻,还有波斯红花、玫瑰水、奶油和酸奶等,放进罐子里用盖子盖紧,再放入烤炉里面慢烤而成。
“大王子吃了以后就得了肠澼之症,你居然把不干净的食物拿给他吃!”安归越说越恼怒,无法宽恕这个罪恶的女厨子:“来人,拖下去砍了!”
“国王饶命啊!国王饶命啊!”
海珑麟眼看着女厨子被侍卫拖出去的一路上奋力挣扎,想起她平日里矜矜业业从未出过差错,于心不忍,怒喝:“慢着!”
“你想干什么!”安归瞪着她:“想抗命不成?!”
“事情还没查清楚,国王怎么可以滥杀无辜?”海珑麟怒形于色道:“万一有人恶意下毒呢?岂不是放过了真凶?”
“不不不,王后,我没有下毒啊!”女厨子大声为自己辩解道。薇迪雅见状连忙抢在安归发话之前说:“也许栽赃陷害也不一定!”
“栽赃陷害!”安归不相信内宫里面有谁会如此胆大包天,给王子下毒这一招陷害王后!“那你说是谁!”
“这得去查啊?”
安归转念一想,立马处死这个女厨子确实太过草率,不如先收押审问,如果是她就逼她交代下毒动机,如果不是她,也要逼她供出幕后指使者!
“黎帕那!不好了。不好了。”艾葳蕤慌慌张张跑进卧房告诉正在给即将出生的小宝贝缝制尿布的主子:“宫里传来消息,毗纳耶伽病倒了!”
“毗纳耶伽?”黎帕那大吃一惊,“严重吗?”
“首席侍医刚去看过,给他服了药,听说好些了。”
黎帕那放下针线,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外甥,蹙眉:“好好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艾葳蕤于是把打探来的更详细的情况和盘托出:“国王迁怒于厨子,但王后坚信是有人栽赃陷害。”
黎帕那低头沉思道“那个厨子,听闻在王姐寝宫里很多年,勤勤恳恳,从未出过差错,怎么突然就……”她认为其中必定有猫腻!“她被收押进大牢了?”
“是的。”
“走。”黎帕那挺着孕肚站起来:“去看看。”
黑暗潮湿的大牢里,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叫什么名字!”费塔哈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头发凌乱,神情惶恐的女厨子。
“库蜜丝。”
“好!库蜜丝!”费塔哈用力一拍桌子开始审问:“老实坦白,大王子为什么会中毒?”
“我不知道……”
“你怎么处理食材的?”
“按照常规的做法,先把半熟的米和腌好的肉放到底部厚实的容器中,用面团密封后放进炉子里小火慢烤数个时辰……”
“够了!我不是问你香饭的做法,你好好回忆一下,那些食材沾到了什么脏东西没有?”
“没有啊……”库蜜丝挠头,仔细回想做到的过程许久,“所有要用到的肉我都洗得很干净……”
“放屁!你洗得干净,大王子为什么会中毒?”费塔哈骂道“快如实招来,否则我就要大刑侍候啦!”话音刚落,狱卒急急忙忙进来说:“大人,天香大长公主来了。”
库蜜丝顿时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贵人来了,有救了!
黎帕那已经来到门前,“公主!”费塔哈连忙站起来,和狱卒齐齐弯腰行礼:“怎能劳烦你大驾光临?”
“出这么大的事,我也不可以置之不理呀。”黎帕那走过去询问库蜜丝:“你就是王后寝宫的厨子吧……听闻多年来都没出过差错,为何今日却害得大王子生病?”
“公主,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库蜜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言语急切:“王后王子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最上乘的,不可能会中毒的呀!”
黎帕那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旁边的费塔哈也很疑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大王子有留下剩饭剩菜之类的吗。”
“没有。大王子胃口很好,饭菜都吃光了,盘子也洗干净了。”
如此一来,想从剩饭剩菜中验毒是不可能了。
“你好好想想,做饭的时候,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离开……有,有!”
“什么时候。”
“切肉的时候……”库蜜丝表情变得有点尴尬。但还是老实坦白了:原来傍晚时她在灶房忙忙碌碌准备生火做晚膳,恰好宫里有一个仰慕她的侍卫偷偷来到寝宫外送礼。
“我听见声音就跑了出去。那家伙爬到墙头上……”
“后来呢。”
“我收下了礼物,还和他交谈几句,时间不长,他很快就翻下墙头走了。”
“那你回来继续做饭,没发现什么异常吗。”黎帕那怀疑问题会不会出在这里?
“没有。”
“大王子病了,王后对国王说她是被人诬陷的?!”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娜仁花从桑朵尕口中得知消息,倒吸一口冷气。“国王已经下令把王后寝宫的厨子打进大牢审问了。”桑朵尕说。
“坏了。”娜仁花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王后该不会是在说我吧?她想把脏水泼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