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方才怎么忘了把它打死?!”伊姆兰汗悻悻然地说。那奴仆也松了口气,心想好在虚惊一场。众人加紧搬动空缸子,不料更前所未有的恐怖的场景出现了:一只只大老鼠从缸子下面钻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近百只吧,吓得男人们掉头就跑出去,这一大波老鼠钻进荒草丛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他们不敢再冒冒失失进去只能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动静。又加紧进去搬空缸子。
嗯。酒窖里果然没有老鼠了。不过,搬到最后几个的时候,下面竟然是空的。“你在酒窖里挖地道吗?”白德尔丁扭头问伊姆兰汗。“怎么会,我哪有那种闲心!”伊姆兰汗让兄弟和侍应把几个空缸子全部搬出去以后,他们一个个都呆住了,墙角地面居然被挖出一尺深左右的坑,坑里都铺着干芦苇。
干芦苇堆里趴着三只大老鼠,其中两只大着肚子,貌似怀着小老鼠,还有一只大老鼠估计是公的,一双小眼紧紧盯着这些不速之客摆出一副“谁敢靠近老子,老子就咬谁”的架势。
萨尔巴曼汗问伊姆兰汗:“怎么办?”
伊姆兰汗蹙眉说:“老鼠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打死免得以后祸害我们的粮食。你看这两只肚子里鼓鼓的,不知能下多少小崽子呢。我煞费苦心修的酒窖就这样变成老鼠窝了?”众人听罢觉得也对,纷纷挽起袖子准备捕杀老鼠,可是想动手并非易事……
“好多老鼠啊!”酒窖外边传来惊叫声。众人出去一看,呵呵,荒草丛里,数不清的老鼠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那一只只,在荒草丛里窜动着,扒得荒草沙沙地响,而此时,酒窖里的三只老鼠仿佛知道救兵来临般看向众人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虐。
“老鼠怕什么,砸死它们!”伊姆兰汗随手拿了块石头就砸到草丛里, “吱吱吱……”老鼠惨叫声连成一片,伊姆兰汗听着这声音,越发心烦意乱,再捡起一块石头去砸酒窖里那三个大老鼠,“砰”石头准确砸在一只母鼠肚子上,“吱叽叽”几声惨叫过后,母鼠就死了。这下可算捅了蜂窝,愤怒的鼠群冲上来,“不好快跑!”萨尔巴曼汗惊恐地大喊。
众人慌忙丢下酒窖奔逃即一群大男人被无数的老鼠追着玩命地跑。白德尔丁边跑边骂伊姆兰汗:“看你干的好事!!”
“我的脚!”身后传来惨叫,是落后的一个侍应被不幸老鼠咬了但好在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咬破一点点皮。“我们去哪儿?进酒肆?”萨尔巴曼汗边跑边问。
“不不,不能把老鼠引到那里,去鹅圈!”
伊姆兰汗除了做酒肆买卖,还养了几十只鹅。他知道鹅虽然只吃素,但驱赶老鼠也是个行家。众人赶紧跟着他往鹅圈跑去,“噗通、噗通”跃过围栏一头扎进鹅群里,鹅群开始被他们吓了一下随后注意到后方穷追不舍的鼠群,两方瞬间就掐在一起,平时胆小的老鼠此刻分外凶狠,毫不退缩,面对着大鹅也敢红着眼睛咬上两口,而大鹅对于老鼠的挑衅也是格外的愤怒,总之战况惨烈……伊姆兰汗担心夹在其中被累及又叫众人爬出鹅圈往酒肆里面跑,耳边全是老鼠和大鹅的惨叫声……
“孩子怎么样了?”陀阇迦,古里甲和侍卫随从来到褐发女人苏妲玛的位于南城区的家看见其八岁幼子卷缩在床榻上脸色发青昏睡不醒偶尔还出现手脚抽搐的症状,其父塔基丁?坐在旁边唉声叹气。
苏妲玛哭着说麦达尼亚特服了药,发热迟迟不退,巫医也找不出病因。“国王!”塔基丁?突然想起什么,蓦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陀阇迦旁边说:“草民懂得有一个人肯定能救我儿子!”
苏妲玛忙问:“是谁啊?”
塔基丁?赶紧说:“首席侍医苏罗漓大人。谁都懂得他妙手回春能治疑难杂症。”
楼兰王当然知道苏罗漓医术高超,问题在于他是害死自己爱妻的罪妇之子,至今依然心存芥蒂呢。“国王。” 古里甲眼看男孩病重,生命垂危,不得不劝说楼兰王:“万万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耽误救治无辜的生命。苏罗漓不应该因为他母亲的罪过被牵连。”
“好吧。”陀阇迦无可奈何,暂时放下心中芥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侍卫去召传苏罗漓过来为男孩诊病。
“吱吱吱……”赋闲在家的苏罗漓每日看看书喝喝茶,过得逍遥自在。“最近老鼠真多啊白日有影夜晚有声。”他盘腿坐在书房地台上看书时屡屡听见灶房里传出“噼啪”响动声。他起身走到角落里,打开柜子拿出一小包秘药打算灭鼠,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不用担心谁误食。
“侍医大人!”侍卫闯入宅邸扯着嗓子大声叫喊。“谁呀。诶哟。”苏罗漓应声出门,打趣道:“什么风把侍卫大人吹来了?”
侍卫开门见山道:“国王有急事召传你速去南城区的塔基丁?家里诊病。”苏罗漓问:“出什么事了吗?”侍卫说塔基丁?八岁的幼子病得很厉害,高热不退。苏罗漓听罢立马毫不犹豫地说快带我去。
“这孩子五日之前就反复发热。”苏罗漓来到塔基丁?家,边解开男孩的衣服察看边问夫妻二人:“他发热之前伴有寒战、怕冷,甚至是头痛。”塔基丁?和苏妲玛一个劲点头:“对对。”
苏罗漓继续说:“除了头痛。他还出现全身肌肉酸痛、腰痛的情况。”塔基丁?和苏妲玛又一个劲点头附和:“对对对!他发病时总喊头痛腰痛。还有眼眶痛。”陀阇迦板着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古里甲问苏罗漓:“到底是什么病。”
苏罗漓说:“这症状很典型,出现了三痛和三红,三痛是头痛、腰痛和眼眶痛,三红是面红、颈红和胸前红。”侍卫不耐烦地说:“侍医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孩子到底是什么病。”苏罗漓肯定地说:“应该是误食鼠类啃食过的东西而染上的疫病。”
“啊?怎么会这样?” 苏妲玛几乎瘫倒在地,塔基丁?忙问:“那我儿子有没有救?”苏罗漓说孩子的病情现处于早期,马上医治还来得及只是时日比较长,“侍医,侍医,只要能救麦达尼亚特,无论花费多少钱多少时日我们也在所不惜。”苏妲玛可怜巴巴地求救说。
苏罗漓说:“治病是治病,你们这些家人也要配合。打扫房子,发现老鼠立刻驱逐,死的扔火里烧掉,彻底清洁房屋。另外……最好能养几只猫。”
“啪”“啪”“啪”“啪” 光着膀子的狱卒用尽全身力气,大掌握紧刑鞭,抡圆胳膊,以脚为支点转半个圈,一鞭,两鞭,重重地打下去。
“哇啊啊啊啊!大哥,大哥,我知错了,我知错了!!”绑在行刑架上的是暴乱当日原本应该守住王宫大门的卫兵奴尔阿洪以及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悔罪的阿合奇阿洪等人。他们被主子热合曼以“失职之罪”逮捕入狱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