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死寂。
陆血言绝望了,到底怎样才能唤醒水东流?这种剑灵怎么才能恢复灵力,总不能等她出师的时候,水东流都没恢复吧?绝对不行啊,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彻底完了!
既然指望不上水东流,陆血言只能自己跑了。
第二天深夜,练舞练得手臂酸麻的陆血言回到房间。她借口要出恭,偷偷抱着红绸木剑,悄悄溜到后院僻静处,再次翻墙。
然而她刚爬上墙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下方。
“还想跑?”正是之前击伤她的那名高手!
陆血言心一横,硬着头皮往外跳。
“啊——”
预想中摔在硬地上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竟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怀抱。
墙外,一个穿着月白长衫、气质温润的年轻男子稳稳接住了她。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陆血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姑娘这是……”男子开口,声音清朗。
这时,墙内传来追兵凶狠的叫嚷:“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陆血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急声道:“公子救我。求你带我出去。”
男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人?我怎么知道姑娘是真想跟我走,还是拿我当冤大头?”
话音未落,他抱着陆血言的手猛地一紧,另一只手竟直接探向她的衣襟!眼中瞬间没了温润,只剩下赤裸的欲望。
陆血言心中警铃大作,她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也对,待在醉花楼附近的能有什么好人?
她下意识将怀中木剑向前一顶。那男子闷哼一声,竟被这毫无灵力的一顶撞得踉跄后退,捂着胸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显然只是个空有皮囊,没有半点修为的草包。
陆血言惊魂未定,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她脑中灵光一闪,又猛地折返回来,一掌拍晕男子,迅速扒下了他的外衫。
“借你衣服一用。”她飞快地将那宽大的男装套在自己身上,用袖子遮住脸,又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梳成男子模样,抱着木剑,装出几分男子的姿态,低头就往巷子口快步走去。
她心跳如擂鼓,眼看就要走出巷口。
突然,巷子口内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陆血言如遭雷击,她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看似文弱,手劲却大得惊人。
手的主人从拐角处走出来,陆血言才发现抓住她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衣袍,腰间别着一把折扇,皮肤白皙,明明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可是两鬓竟然已经染上了些许风霜,与他精致凌厉的五官相比,显得既诡异又和谐。
而这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瞧着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眼睛圆溜溜的,像一只单纯的小兔子。陆血言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也无意追究,她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男子却不答,目光落在她紧抱着的红绸木剑上,眼神变得格外深邃:“姑娘,你也是从醉花楼里逃出来的?”
陆血言瞳孔一缩:“你……你想怎样,你也想趁人之危?”
男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真诚却带着算计的笑容:“不,交个朋友如何?”
就在这时,巷口火光晃动,老鸨带着大批打手追了出来,看到那男子以及他身边的小姑娘,老鸨尖叫道:“好啊!原来是你小子带走了宝儿,快把那丫头和这个贱人给我留下。”
男子对老鸨的叫嚣充耳不闻,只看着陆血言,语速飞快:“想好了吗?只要你答应交我这个朋友,我立刻带你们离开。”
追兵已近在咫尺,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狰狞的脸。
陆血言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又看看身后穷凶极恶的打手,这分明是趁火打劫,但是陆血言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咬牙:“好!”
男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张闪烁着微光的黄色符箓,口中低念咒诀。
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一团柔和的白光,瞬间将陆血言、男子以及那个叫宝儿的小姑娘笼罩其中。
光芒一闪而逝!
巷子里,只留下老鸨和一群打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
他们这是遇见什么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