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哎哟,急什么?这就带你去见贵人。”
她随即招呼旁边一个神情有些麻木的年轻女子:“冬儿,带这位姑娘上楼去,找那位懂剑的卢大侠。”
名叫冬儿的女子点点头,引着陆血言往后院深处一座灯火通明、装饰着层层红灯笼和粉绿绸缎的精致楼阁走去。看着这过于艳丽的布置,陆血言莫名觉得和自己怀里的红绸木剑有几分相似。身边没有水东流,陆血言有些不知所措,她强自镇定,试着和带路的女子搭话:“姐姐怎么称呼?”
“冬儿。”女子声音平板,带着几分麻木的感觉。
“哦,冬儿姑娘。”陆血言追问:“我们要去哪儿?那位剑修是不是很厉害?请他帮忙看剑,需要多少银钱?”
冬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半晌才吐出一句:“说不定,他还会给你钱呢。”
“真的假的?”陆血言愕然,心里嘀咕:“宗门外面果然都是怪人。”
然而,一踏入那主楼,她的不安瞬间化为实质,楼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随处可见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依偎在醉眼迷离的男人怀里。
这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剑修论剑的地方。没等她质问,冬儿已推开一扇雕花门:“就是这里,那位剑修就在里面,请进吧。”
陆血言抱着最后一丝怀疑,抱着红绸木剑走了进去。房内陈设华丽,一个穿着锦袍、背着一把宽大重剑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桌旁。他显然精心打扮过,看到陆血言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贪婪。
“真是意外之喜!”男子抚掌大笑,站起身来,目光放肆地在陆血言身上逡巡:“没想到醉花楼里竟藏着如此清丽脱俗的仙子,在下卢文义,人送外号重剑大侠,这沧州城里没人不认识我。”
陆血言眉头紧蹙,感觉有些古怪,但是来都来了,她问对方:“你也是剑修?”
“如假包换!”卢文义拍着胸脯,一脸傲然。
陆血言将怀中木剑往前一递:“卢大侠,他们说你能修剑,烦请帮我看看这柄木剑。”
卢文义瞥了一眼那不起眼的红绸木剑,嗤笑道:“修剑?姑娘该去找铸剑师啊!找我这个剑修作甚?”
话虽如此,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凑近看了看:“一把木剑,连兵刃都算不上,有什么好修的?就算坏了,拿浆糊粘一粘不就行了?”
他眼珠一转,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笑,目光最终落在陆血言握着剑柄的纤纤玉手上。那手指雪白纤细,肌肤细腻如瓷,在红绸之上显得无比美丽。
“姑娘这手……”卢文义说着,竟直接伸手想去摸。
“你干什么!”陆血言脸色一寒,猛地抽手拍开。
眼见伪装撕破,卢文义索性不再掩饰,□□一声:“装什么清高?进了这醉花楼,你还想竖着贞节牌坊出去?”
他眼中凶光毕露,如同饿虎扑食般朝陆血言猛扑过去。
陆血言早有防备,见他神色骤变便已心生警惕。在他扑来的瞬间,她敏捷地向旁一闪。
“哎哟!”卢文义扑了个空,脚下不稳,狠狠摔了个狗啃泥。
他狼狈地爬起来,恼羞成怒,啐了一口:“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被卖进窑子的货色,还跟大爷我装起烈女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怒吼着,反手锵地一声抽出了背后的重剑。
剑光森寒,直指陆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