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你在忙别的,我正好闲着,便想着过来把花洒点水,别晒晕了。谁知道这天说变就变,放个水壶的工夫雨势便大了。”
灵雅轻轻的拍了拍戚瑾的手,示意自己不说话,她才松开了捂住嘴的手。
见灵雅手里还拿着把伞,戚瑾瞥了眼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郁深,心思一动,先是躲到了灵雅的伞下,再将手里的伞收了起来,朝郁深的方向递了递。
“郁深,正巧灵雅过来接我了,这伞你便带回去吧。”
属实是戚瑾不想因为还伞再往戚衡那边跑了,趁现在还了,倒也能省事。
郁深看着自己面前的伞,眼神沉了沉,抬眸看了看戚瑾,一声不吭地将伞接了过来,转身便走。
见状,戚瑾不由一愣,但没多想,只是躲在灵雅的伞下,小跑着往屋里跑去。
看着她还有小半边身子在雨里,灵雅忙将手里的伞朝着她的方向倒了倒,自己淋雨无碍,可万不能让她淋雨。
路上灵雅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郁侍卫怎么跑这边来了?还好端端地多拿一把伞?”
灵雅不说,戚瑾还没想到,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是替戚衡准备着的呢,于是道:“他大概是路过吧,多带把伞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为哥哥备着的。”
雨势渐大,好似没了停下的意思,戚衡站在窗前,眉头微皱,却见雨幕里一人撑着伞走了过来。
看着走进屋内的郁深,明明撑着伞的他,却衣衫尽湿,戚衡疑惑地问道:“你撑着伞,怎还全身湿透了,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先回你的屋里将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吧,可别生了风寒。”
见他不动,戚衡只能喊来郗川,让他将郁深强行拖回房间里好生整理一番。
一炷香后,郗川拖着一身清爽的郁深回到了戚衡面前,他拱了拱手站到了一旁。
“你这紧绷着一张脸作甚?路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了?”
郁深摇了摇头,努力压制下心中的情绪,从袖中取出一份信与一叠画像,将它们放到了戚衡的桌案上,垂眸说道:“公子,这是属下从那商贾所养女子的府里取出来的,那些画像属下勉强能认出几人来,是朝中的几位大人。”
那商贾死后,他妻子的情绪过于平静,当时便让戚衡心下生了疑虑,遣人一查才知,这商贾背着夫人在外面宅子里还养着一位美娇娘,时不时都会去,有时还会背着一个包袱去。
没想到,郁深这一番还真从中找出来些东西,看着那份信上列着的一项项事与银子进项,脸色微变,再看向一旁摊开的画像,第一张就让戚衡认出来了。
戚衡沉着气,一言不发地将面前这些东西叠着收了起来,抬眸看着郁深问道:“这些东西,除了你可还有旁人看到你拿回来?”
“回公子,并未有人看到,那座宅子自商贾死后,那被他养在里面的女子带着孩子匆忙搬离了,属下去时里头已然成了一座荒宅。”
戚衡并未因他这番话便松了口气,看着被自己收起来的东西,他总觉不安心,于是趁着夜色雨雾,他带着那些东西去了一个他所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许是到了梅雨季节,连着好几日,雨势都不见停。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戚瑾便看到灵雅捧着帖子走到里屋来,便将帖子放到她面前,边说道:“小姐,宫里的三公主递了帖子,说是趁着天晴,要办个赏花宴来吟诗作赋,你可要去?”
戚瑾拿起帖子看了看赏花的地方,眼睛一亮,语气难掩喜悦:“去,当然要去,这地方平日里可不好进,能借着赏花宴去这地方看看,也算是我之幸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小姐,门房来说,霍小姐在府门口等你,似乎是有要事要说,让你快些出去。”
一听到霍筠的名字,戚瑾忙让灵雅拿来衣衫换上,脚步有些匆忙地朝着府门赶去,若不是真有事,霍筠是不会等在门口的。
待赶到门口,便看到霍筠双手紧握,头上还带着帷帽,焦急地来回走动着。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快和我说说!”戚瑾上前握住霍筠有些发颤的手,出声问道。
见到戚瑾,霍筠才稍显冷静些,她紧紧抓住戚瑾的手,语带哭腔地说道:“小瑾,荆漠他出事了!我让人跟在他的身边,几个时辰前那人满身是血地回到霍府,只说他出了事,还没来得及多说,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