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逃跑，只是监视你就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了。”穆落不以为意，头连低都懒得低下，脚尖踢了踢脚边的萝贝，“去，把油灯拿来。”

萝贝委屈地睁着大眼睛用翅膀摸着自己被欺负的地方，嘟嘟囔囔叫来两声才飞起来。

魔落落号上少有魔界生产的蜡烛，船只在普罗海上漂泊的多数时间里，船舱中的照明都是由穆落用黑魔法控制，然而世无定事，这照明就仅限于在穆落没有睡着的情况下。

洛忱依这个一穷二白的普通人，非常讨厌跟穆落打交道，所以去魔落落号的某些地方，即使漆黑的不见一点光，她也都是只依靠萝贝。

想起这些日子的生活，洛忱依皱紧眉头，毫不留情又瞪了穆落几眼。

穆落：？

穆落挑动着黛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误会你这是想弄死我。”

洛忱依嗤笑一声：“不需要误会，以后我总有机会弄死你。”

穆落调笑地触着鼻尖，柔声说：“这话你要是对着耶和华神讲，说不定可能会实现。”

“哈？”

还想继续问，甲板上突然亮起了灯光。

魔界的海域总是一如既往的黑，能淹没整个船身，像一簇晕黄的煤油灯光永远都照不透的淤泥。

穆落对洛忱依傻不愣登的疑问词学得有模有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向我问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与你的‘哈’相比。你不如跪着向我问：‘尊贵的堕天使大人请问可以教我这个小小的奴隶有关于魔界的最正宗的魔语吗？”

洛忱依：……

洛忱依俊俏的脸上表情不断变化，最终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油灯：“请你快去死了吧。”

噼里啪啦一阵动静后，晕染开的黑暗再次向甲板围拢，萝贝疲惫了一天，将煤油灯叼过来后就飞回去休息，如此一来，甲板上的气氛没人调解没人出声，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沉寂，诡异。

洛忱依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她一直觉得穆落的性情称不上温柔体贴，但也绝达不到毫无理智失手杀人的地步，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气氛空白了几秒，她在那个档口感觉到了无比肃杀的寒意，双手双脚也逐渐开始失温。

不知过来多久，就在她险些站立不住时，穆落动手用黑魔法将翻倒的煤油灯重新复原，那簇带有的温度的灯光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