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就这样挨着了一会儿,深更半夜,其实本来应当是睡觉的时间。
但夏起南“受惊过度”,睡了一天。而黄蒂呢,总是熬夜处理事情,也不怎么困。
就像熬鹰似的,不同的是,两人都是盯着地板砖。直到眼睛酸涩,夏起南微微眨了眨眼,这才装作十分不经意地摸兜。
左摸摸,右掏掏。发现的确没有,夏起南眼眸里涌出点惊讶,用十分着急的语气叫了一声。
“哎呀,我的手机呢?”
黄蒂没有顺着她演,反而很淡定,仿佛就该如此。
“我拿走了。”
“哦哦,你帮我充电了是吧,谢谢,我看看有没有消息。”
夏起南的脑子转的很快,顷刻间,她便贴心的替黄蒂想到了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
然而,女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猩红越来越明显。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下这层台阶,反而点破了夏起南目前的处境。
“南南,以后你的手机我替你保管,你在房间里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想要什么,佣人都会给你送进来的。”
听罢,夏起南的完美小夏面具差点没维持住,破裂了。
在一所关闭的、被人注视房间内,怎么会开开心心的?
听黄蒂这意思,以后她不用拿手机,也不用上班了呗。就这样当一个无知无觉的“朋友”,黄蒂需要的时候,就进来看看她。
摁在床上的手抓紧,在丝绸床单上抓出一道痕迹,说明了手主人此刻的不安。
夏起南纠结了一会儿,决定直接摊牌。
毕竟她有回溯,实在不行,等摊牌完毕,再回到过去的时间就好了。
她站了起来,直视黄蒂,眼眸里满是抗拒。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囚禁在这里?”
看着如此不听话的“朋友”,黄蒂没有恼怒,反而颇有兴致地勾唇笑了。她站起身,将夏起南逼迫至墙角,阴影笼罩在夏起南的身上。
距离极近,夏起南听到了黄蒂的呼吸声,不同于平常,应当是觉得自己马上要囚禁成功了,太过兴奋导致的。
眼眸对视。
如墨般的眸子对视着琥珀石,这次,琥珀展现了她的强势与不容杵逆。一呼一吸间,琥珀开口了。
“南南,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
她慢条斯理的微微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朋友。仿佛朋友一时之间走入歧途,而她会将朋友带出深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天是去见别人?是谁给你发的信息?不是说好,再也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情吗?”
显然有些不正常。
夏起南试图说服她,二人之间的距离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社交界限,然而已被逼迫至墙角,夏起南退无可退。
“黄蒂,你听我说。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要有隐私的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抛弃你,你明白吗?”
一只手捂了上来,力道并不大。
但夏起南明白,这意味着让她闭嘴。
黄蒂略歪了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又很快放弃。她如同刚得到喜爱玩具的小孩子,一定要拿在手里好好把玩才能罢休。
于是她一会儿摸摸夏起南的头发,一会儿捏捏夏起南的脸蛋,直到她自己摸惯了,这下发出满意的喟叹。
“你的头发真顺滑。”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再多也就是摄像头了。
黄蒂索性敞开心扉,她伸出手,将夏起南捞到自己怀里,下巴靠在南南的肩膀上。
她眼睛虚虚地望向远处,不知是看什么,还是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南南。我一直很愱殬牠们。
为什么,牠们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站在你的身旁,我却找了三年。有时候在晚上,我想到你,就难受的睡不着觉。
我就想啊,我们两个家乡又不一样,住的也不太近。再加上你刻意躲我,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吗?如果永远也见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热热的、烫烫的液体掉下来,砸在夏起南的肩膀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躲我呢?跟我当朋友,有这么委屈你吗?我家很有钱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你知道现在这个拥抱,我想了多久吗?
无时无刻,我都在想我们的心里距离能否超过身体距离,比起相拥,我更希望你真正的把我当做好朋友。”
夏起南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事不是她做的,人不是她躲的,囚禁她是要被关的。
夏起南表面安安静静,实则心里在疯狂吐槽。
还好朋友呢,谁家好朋友这样,还心理距离超过身体距离呢,那她倒是松开她啊!勒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黄蒂与她紧紧相拥,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化为一体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