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面写着“承志堂”的木质牌匾正挂在屋子的正梁上,牌匾下的墙上正挂着一幅泼墨肆意的山水画。挥笔间写意生动,水墨淋漓苍润,色彩清雅淡洁,是上等之作。
画前摆置着一张实木四方桌,两旁是透雕回纹太师椅。而其中的一张上正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色略显憔悴,但仍然掩不住其自带的文人风骨,显然这就是薛先生了。
只见其热情地站起来道:“欢迎两位来到寒舍啊。”
说着就引他们往旁边入座,“相信你们都是受赵局所托才会来这里的吧?我在这里先多谢两位肯前来相助”这位薛先生语气诚恳地问道。
“不用谢,能不能解决问题才是首要。你先把问题详尽说予我听,我再想办法。”幽荧回答道。
“那可太好了”薛先生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照一副门外汉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搭话,在一旁清闲地打量着正堂。
堂的左右两侧各挂着三幅不同题材和风格的古画,画下两边也各配三张雕花靠背玫瑰椅,个中间隔有一张小圆桌。
而画的内容有气势恢宏的瀑布山水,有传神威武的猛虎下山,有灼灼其华的桃花,有孤翁垂钓的江上寒图,也有节节挺拔的墨竹。唯独左侧最靠里的地方只剩挂痕,显得这里格外突兀。
李照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这明明是少了一幅画啊!
这位薛先生也觉察到李照疑惑的目光,他率先开口说道:“这位小兄弟看的正是问题所在。”
李照挠挠头,为自己的误打误撞感到不好意思,他朝幽荧使了个眼色。
幽荧见状,朝着薛先生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先生苦涩地顺着道:“二位也可以看到,这堂中的几幅画都有一些年代了,都为先祖收集保留下来的佳品。但唯存一幅与这些格外不同。”
薛先生停了下来,脸色暗了暗,像是回忆起什么诡异的事情来。一阵子后才慢慢开口说道:“因为此画所绘的是各色不同的女人体,而这作品放在当时是惊世骇俗的。”
“女人体?”李照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是的。相信你们也听说过搜山图,此画是由元代杰出画家李成所作,其画作是古今山水画中的大成者,可谓是千金难求。但是史上搜山图其实是有两幅的,而荒淫怪诞的“异本二郎搜山图”就是另外的一幅。又因为其仅仅供一些富贵人家收藏和传赏,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
“而画中的内容就是赤果的女人体,她们密集分布在山林中,总数达百人有余。而这图奇特之处就在于她们被屠戮时的姿势。她们被猛虎,飞鹰,哮天犬,武将,妖魔,火焰,刀枪或箭雨所刺杀,她们有的披头散发,鲜血淋漓,仰天哀嚎,骨断肠流,但她们死亡的惨状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种诡异又旖旎的姿势。”
“这么厉害!那不就是活的春宫图了吗?”李照忍不住惊叹道。
“确是这么奇特。这图后来被湘西军阀陈渠珍门客兼参谋薛宪所藏,也就是我这门的先人所藏。但当陈派倒台,先人也死于战乱后,这幅图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么说来,这幅图跟墙上的空位有联系?”李照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了起来。
“没错,这里本来挂着的是另一幅狩猎图,但是它突然就自动消失了,而我那天晚上开灯,隐隐约约间总是可以看见那幅搜山图,虽说对这图的了解也是上一辈子的人流传下来的,但我觉得就是它没错。”
“那为什么现在是空的?”幽荧提出疑问。
“我也理不清,那时候我本想提它下来,但它突然又消失了。”薛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找我们的原因?”幽荧问道。
“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自从我发现这幅画以来,我发现我的儿子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且他现在严重到要靠拐杖才能行走,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啊。”薛先生不安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想我们帮你找出原因,救你儿子?”李照一针见血道。
“是的,希望你们能帮帮我。”薛老先生郑重地恳求道。
“我们需要在这里住下来,这样才能发现问题所在。”幽荧说道。
“没问题,我叫老关来准备。”说罢,老关就上前来听薛先生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