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要备战高考,女儿就搬到市区里的学校去住宿。
而这时,他就听说他现在住的这一带被一个房地产商看中了,要建一个新型的别墅区。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许多的住户都选择拿着一笔可观的钱离开这里,而他的邻居们也陆陆续续地搬了出去。一段时间后,就只剩下他这一户留守在这里。而他和他女儿都觉得这里是他妻子住过的地方,每一处都有美好的回忆,所以说什么他们都不肯搬。
就这样坚持了几个月,那边也很多次派了人过来试图说服他,但他就是坚决不同意。又这样拉锯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来了三个凶神恶煞的人。
他们冲进他的家里打砸毁坏,并试图用武力使他屈服。他拼命地反抗,但是他一个人根本抵不过他们三个人,他被打得鼻青眼肿,身上多处挂彩,右腿被踹得严重骨折,就在他吃力地站起来想逃跑的时候,他们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粗暴地把他抬到了顶楼上面,其中有个人拽着他的头威胁道:“如果你再不同意,我们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你。”说完还不够,另外两个人还使劲地用脚碾踩在他的脸上,不断地骂着粗口。
“啐,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会去报警,你们一个都逃不了。”他撑着一口气,死都不肯屈服于他们。
这时,他们三人露出了狠厉的表情,眼睛闪过决绝的精光。
他们一把将他抬了起来,活生生地将他扔下去。“砰”的一声巨响,倒在血泊中的他变得残缺粉碎,血肉模糊,脑浆跟鲜血蔓延了一地,渗进了泥土。而他们这些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冷静地把现场处理干净,将他的尸体装进麻袋就匆匆离开了。
他的女儿隔了一个星期回家,映进眼里的,除了一屋子的狼藉,却怎么也见不到他父亲的身影。她顿时就慌了,她急急忙忙地跑去警察局报案,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的他们好像一直都消极待案,除了刚开始那几天会去房子那边排查,后来基本上就没有下文了。无论他女儿怎么催促和提供线索,这些人都只是敷衍几句就了事,更过分的甚至跟她下定案说是入室抢劫,她父亲已经凶多吉少了,劝她看开点等等。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女儿心里也越发不安,每天都悄悄地躲起来哭。她觉得他父亲一定是被那些房产的人给害了,她开始天天举着个牌子在他们公司门下蹲守,说他们谋财害命,强迫他父亲卖楼。就这样连续坚持了两个星期,已经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和询问,包括房地产公司的高层注意。
他们开始跟这位女孩协商,并把她带进公司尽量在媒体面前展现他们的诚意。但当关上门协商的时候,他们只是冷漠地回道:“我不知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你也没有证据指认说是我们谋害了你父亲。看你一个人倒是可怜,我们可以继续出高价收购你父亲那套房子,但你必须搬出去并不能到处再造谣我们。”听到这番警告,她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我是怎么都不会卖房子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你们抓进去的!”她愤然地摔上门离开了。
过了几天,就在她回家的路上,她被几个人拖进了一辆小车上。而就在荒郊野岭的一间废弃房子,她被三个男人轮流肆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由刚开始的猛烈挣扎变成了后来的的脱力虚弱,她的身体正在不断地颤抖,脸色如灰一样死白,嘴唇哆嗦,眼神开始散涣。
恍惚之中,她觉得自己就像浮萍一样漂浮在海面,孤单无助,而剧烈的暴风雨仍在无情地摧残着她,雷电正在撕裂着她,一波波地疼痛折磨着她的神智和身体,她已经分不出哪些是泪哪些是血了。
她叹息了一声,突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看了看仍在她身上动作的三个男人,眼里闪过淡淡的异光,慢慢地她停止了呼吸。
后来她被他们草草地埋在了荒郊,被当成了失踪人口处理。然后地产公司的高层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和手段,也终于在那片地建起了漂亮的别墅。从此,再也没有人想起过这曾经住在这里的一对父母女,他们被抛弃在黑暗的尘埃里。
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就是因为当时死时怨气太重,他的鬼魂被禁锢在这一幢别墅,一直保持着死前的形体。正因为这块地染上过他的血,建起来的房子都可以被他的血所蔓延和变化。
他本来以为他会一直孤独地困在这里,直到一天她女儿的鬼魂也回到了这里。而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女儿发生了什么,他当时是多么的想将这些人碎尸万段,煎皮拆骨。可是他却不能离开这里,他一边痛苦的自责一边静静地等待着报复的机会。
而直到最近,她女儿的怨气越来越重,身上的力量也越来越足,她渐渐变得凶残噬血了起来,发起狂来常常伤及那些无辜的人。而他有幸遇到幽荧,能时不时能帮他控制住他女儿,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你害我是想救你女儿吗?”李照忍不住打断道。
“是的,因为你身上的精气至纯,如果我女儿吸了就能恢复了。而且她已经作孽太多,怕是不能投胎转世,而你这精气却能淬炼她让她有这个机会,所以我不能放弃,即使让我下炼狱受无尽之苦,我也不能放弃。”血人发出呜呜的嘶哑声,听起来就像是痛哭。
“你这……唉,我也无话可说,可恨之人也有其可怜之处,幽荧你说怎么办?”李照不忍地看向幽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