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所以我不太懂。我要做的就是把它指定的那几件事都做完了就可以了吗?”
蒋宣:“不一定,每封信件要求记录的时长和内容不同。”
林宴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
蒋宣看着他,踌躇了一会:“其实……你的记录册里有一样叫《信城生存守则》的东西……”
林宴:“我知道,现在不是没空看嘛。”
蒋宣:“……”
两人一时沉默了,蒋宣看了看门把手:“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林宴起身,背对他走到椅子旁坐下。
蒋宣默默站起身,按下门把手走出门外——
“晚安。”
又是这样轻柔的语气,蒋宣咬住嘴唇,拔腿就跑。
目送他离开,林宴勾了勾唇角。他抬手将玻璃杯挥掉在地,在一地碎片前蹲坐下来,小心地挑出一片大的,上下翻转着打量。
第二天白日,露西出现在人群聚集的会厅,和昨天神采奕奕的模样天差地别,她仿佛一夜苍老了,眼睛通红,嘴唇毫无血色,手上还握着擦泪的布帕。
她抽噎着表示,杀害韩小玫和露露的凶手已经在昨夜抓住了。
对于露露,她会再用一晚为它哀悼和祈祷,所以葬礼定于明日举行。
人群发出同情的感叹,有一个妇人举手:“没有看到露露的最后一场演出实在遗憾,我们对露露的感情也和夫人您一样深厚,务必让我们参加露露的葬礼吧,我们想一起送它最后一程。”
整个会厅附议起来,完全听不到反对的声音。
北星无语地摇摇头:“一群疯子……”
白风:“看起来他们比起死人,更在意天鹅啊。”
安子初:“还会继续死人吗?”
“凶手抓住了,怎么还会继续死人呢?”林宴说着,语气有些轻快。
安子初:“呃?怎么感觉你知道凶手是谁?”
林宴:“我猜了一下,应该是露西女士本人。”
安子初:“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林宴看了一眼北星和白风,最后目光飘到一旁一直沉默的蒋宣。
男孩好像没有多的衣服换,打底的白衬衫领口能看到淡淡的口红印。虽然眼妆重新画过了,还是能看出眼睛有一些些水肿。
如果不是个人体质问题,只能是昨晚被他欺负后留下的痕迹。
不过亲他的时候好像没哭吧?他自己回房间以后又觉得委屈了么?
林宴想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在林宴收回目光后一秒,蒋宣抬起了头看去。
他看着林宴的背影,注意到他今天比往常稍拉下来的衣袖,盖住了右手手心,那里似乎缠了一层绷带……
一整个白天,客人们都被安排在会厅欣赏音乐演出,直到入夜,客人们照旧被安排进了各自的房间,除了韩小玫的房门被封条封死。林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了几眼对楼蒋宣紧闭的房门,半晌,徐徐将门关上。
他刚关上门,一个男仆从这层拐角走下,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板:“先生,刚才在柜台看到了您的留言字条,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呢?”
门小小的开了一条缝,林宴探出半张脸,似笑非笑:“我遇到了一点比较麻烦的情况,请你进来吧。”
男仆刚进门,脖子后划过一阵冷风,门板“砰”关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臂被人反扣按在墙壁上,刚想呼救,一片亮闪闪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喉咙前,顿时扼住了尖叫。
“我想问一下,昨天出事的那位客人的尸体,安排到哪里去了?”林宴近在咫尺,漂亮的脸露着“和善”的微笑。
“呃……”男仆年纪稍大,体型也偏瘦弱,眼下明晃晃的玻璃片搁在脖子前,顿时吓得腿软,“我……我不知道……”
“这样。”林宴抿了抿唇,表示很遗憾,然后提腕把玻璃片往他的皮肤里埋进了一点——
男仆瞪大眼珠子:“噫呃!!!——”
“毕竟已经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进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放走吧……”他放低了语气,手腕又缓缓用力。
“我我知道!我知道!求求您……”脖子上一阵刺痛,男仆面色痛苦,“我这就带您去!……”
“有劳了。”林宴歪头微笑。
男仆走在前面,林宴跟在他身后不出半步的地方,长袖盖住的手心里,林宴还握着那块玻璃。男仆一路走一路冒冷汗,在思考待会打开那扇门时求救时,是他一把老骨头躲避的速度快,还是身后这个可怕的客人割破他喉咙的速度快。
正想着,转眼已经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
身后的林宴发出一个微小的嗤笑声。
男仆不知所以,声音颤抖着:“客人……就是这里了……”
“嗯,打开吧。”
男仆咬牙掏出□□,几次都没插进去孔,身后的客人又传来一声嗤笑,好像恶魔的低语。
终于“咔啦”一声,男仆闭上双眼,面目僵硬地一把推开门,刚要大喊,脑门袭来一阵痛击,晕倒在地。
林宴低头看了看门后的人,笑了起来:“晚上好。”
站在男仆旁边,手里握着小型天鹅雕像的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