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你可以拿我手机玩游戏,但不要擅自帮我处理社交信息,好吗?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懂不懂尊重别人,在我们这,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
容与白被她这番话说得脸色微变,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俊脸此刻绷得紧紧的,连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对,我啥也不懂,我不碰你手机行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生硬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银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纪含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的拐角处。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谈笑声,她一个激灵——要是有人看到容与白那显眼的银发和狐耳,肯定会引起骚动,到时候被拍下来发到网上,事态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急忙朝容与白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小花园里岔路众多,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遮挡了视线,转了几圈都没找到那只任性的狐狸,纪含星只能作罢,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不过,她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匆匆赶回家,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容与白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的光线映在他精致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冷色调的光晕。
纪含星故意把门关得很响,“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容与白头顶那对雪白的狐耳敏感地抖了抖,但他硬是连头都没回一下,固执地盯着电视屏幕,仿佛那上面正在播放什么绝世好剧。
看来,这只臭狐狸是真的生气了。纪含星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涉及到个人边界的问题,还是必须立场坚定地说清楚,这次拒绝沈淮旭的申请虽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若下次容与白还这样擅自处理她的社交信息,迟早会惹出麻烦。
想到这里,她决定暂时晾着容与白。该吃饭时就专心吃饭,该研习通灵手册就回房间认真学习,该练习体术时也一丝不苟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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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含星轻轻合上通灵手册,指尖摩挲着书页边缘。镇灵术这一页的纸张比其他部分更加泛黄陈旧,边缘处甚至有些微微卷曲,仿佛被前人多次翻阅过。她仔细阅读着上面记载的内容——这是一种以指尖血为引,在特制黄表纸上绘制符咒的法术,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定住妖物,持续时间则取决于施法者的功力深浅。
“初学者需要特制的檀香黄表纸……”她喃喃自语,她家里不兴祭拜祖先的活动,别说特制的黄表纸,连普通的元宝蜡烛都没有。
纪含星换上一件宽松的卫衣,特意选了深色系,这样即使待会施法时不小心弄脏了也不会太明显。
路过客厅时,她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容与白,那只银发狐狸还窝在沙发里,敲着嚣张的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上,穿着华丽的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带雨,男主角则一脸痛苦地说着肉麻的台词。
“你放过我,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才不要,我不管我们的感情会伤害到谁,因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真是没品位……”纪含星在心里默默吐槽,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活了起码上百年的妖怪,为什么会对这种狗血偶像剧如此着迷,难道灵界的娱乐生活就这么匮乏,连个像样的电视剧都没有吗?
街角的佛事用品店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纪含星推门而入,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店里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烛、佛珠和经文。
她在老板的推荐下,很快就找到了用上等檀香炮制的黄表纸,纸张表面隐约可见细密的金色纹路,摸上去比普通宣纸更加坚韧光滑。
这上等檀香炮制的黄表纸价格不便宜,一年到头都卖不出多少。“姑娘是要做法事吗?”老板好奇地问道,一边用红纸仔细包好黄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