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去拍下摊位上所有的二维码，吓得纪含星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拖走：“当然不行！一个码对应一次交易！”

“麻烦。”容与白撇撇嘴，“还是我们灵界的灵石方便，揣几块就能换东西。”

纪含星默默记下这个信息，心想，他说的灵界是妖界吗？原来他们那边用灵石交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几乎横扫了整条小吃街，容与白左手拿着烤鱿鱼，右手捧着章鱼小丸子，嘴里还嚼着刚买的水果捞，吃得心满意足，连帽檐下的耳朵尖都泛着愉悦的粉色。

“此物口感甚妙！”他指着章鱼小丸子对纪含星说道，嘴角沾着酱汁，却浑然不觉。

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投来目光，纪含星终于忍不住提醒：“你脸上沾到酱了。”她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位置。

容与白顿了顿，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载的双手：“真好吃，沾了很多吗？可我两只手都拿着吃的，腾不出手擦。”他想了想，眼睛一亮，“要不我用法术……”

“不行！”纪含星立刻打断他，声音稍微大了点，引得旁边的路人纷纷侧目。她压低声音，无奈道：“低头，我帮你……擦。”

容与白没听清她说什么，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才低下头问：“你说什么？”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纪含星抽出纸巾，轻轻擦掉他嘴角的酱料，这个动作让容与白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容与白还是第一次和人类如此亲近，近距离看纪含星的眼睛——瞳色很深，容与白觉得自己都妖被这深沉宁静的黑给吸进去，略微低垂的眼尾，看起来有乖巧的意味，惹人怜爱，他心中微微一动，瞬间出神，想起了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偷偷跑出来那么久，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哇，宝宝快看那边！”旁边一对情侣中的男生突然夸张地叫了起来：“他们好甜啊，磕到了，宝宝，你也帮我擦擦嘴吧，大家都这样，你不要害羞了。“

纪含星拿着纸巾的手抖了抖，她顺着声音看去，看到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和容与白，耳根莫名地发热起来，她脸上保持面无表情地神色：“甜什么甜？我弟弟脑子不太行，需要我照顾一下，你们年轻人别什么都磕。”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尴尬地致歉，顺带用极其惋惜同情的目光瞟了容与白好几眼。

“你说谁脑子不行？！”回过神的容与白瞬间炸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能糊一脸，不是脑子不行是什么？”纪含星把纸巾团了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自觉脸颊也有些发热，心里暗骂这狐狸真是妖孽，她不再理会容与白的抗议，大步往前走去。

容与白气鼓鼓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半根烤鱿鱼，活像只被惹毛的猫。

“小哥哥，小哥哥，穿白色衣服的小哥！”

容与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往自己身后而来，于是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小，她脸色微红，声音却轻快：“小哥哥，能加个微信吗？”

容与白茫然了：“微信是什么？”说完，下意识求助地往纪含星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她已走远。

女生愣了一下，以为他在开玩笑，抿嘴笑了笑："哥哥你真幽默，别逗我啦，没有微信，那……给个手机号也行？"

“我没有手机。”容与白诚实回答。

女生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逐渐变得微妙：“拒绝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伐？这年头谁没手机？”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容与白莫名其妙极了，咬了一口烤鱿鱼，嘀咕道：“人类真奇怪。”

接下来的半小时，同样的情况又上演了两次，每次容与白都一脸无辜地说自己没有手机，惹得搭讪的女生骂骂咧咧离开。

当容与白第四次被陌生女生搭讪时，他自觉挨到纪含星身旁，快速跟女生说明自己没有手机，不能给联系方式后，眼看女生的神色也如前面三位女生一般即将发怒，他一把拉过纪含星：“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手机，不信你问她。”

一旁的纪含星正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吃瓜，没成想瓜突然飞了，还砸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