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刁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松松垮垮往邱司头上一罩,邱司眼睛顿时陷入灰暗。
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迟钝的感官因战栗而苏醒,敏锐捕捉周遭一举一动。
夏刁强势发出的命令,“把衣服拉起来。”只有冷漠和强硬。
邱司朝着夏刁的方向,自然伸出手掌,“我要那个手表,给我马上拉。”
发擦边视频给夏刁,和在洗手间愿赌服输,在邱司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象一样,给看的东西一样。要是能再捞一把,没什么可矫情的。
夏刁俯身往前,手撑着门板。邱司感觉自己笼罩在夏刁的身形里,温热气息透过薄薄的外套喷在邱司鼻尖。
在邱司以为夏刁要更进一步动作时,夏刁反而往后撤了撤身子,简洁明了地回应邱司的索要,“在桌上,出去还在就给你。”
这话倒是说的大方。邱司被外套罩着着实闷热,抬手准备取下。手腕却被夏刁抓住,“不需要看你的脸。”
敢情这是把他当哪门子替身呢。
不摘也罢,省的还要给这位爷陪笑脸。
窄小的隔间里,邱司退无可退。倚着门板,头上罩着外套。既看不清夏刁的动作,也不知道夏刁的反应。
隔壁断断续续的冲水声,提醒两人,这个洗手间一直有人在进进出出。
再待一会儿,估计就要有人要怀疑这间隔间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夏刁既不继续指挥,又不对他做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待在转个身都能碰到的隔间里,画面实在诡异。
邱司等的有些不耐烦。
从夏刁的位置传来喘息声,邱司瞬间警觉,反手摸索门把手,准备在夏刁向他伸出魔爪的那一刻夺门而出。
撩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夏刁开口了,“把衣服拉到前锯肌的位置就行。”
所以,那个喘息声不是夏刁发出的?
邱司仔细辨别。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因为声线实在太装,邱司还是很快就听出那是他的声音。
夏刁始终没有触碰到他,浅浅隔着一掌的距离,重复对他发出命令,“把衣服拉到前锯肌的位置。”
想到那枚能卖六十万的劳力士,邱司也不坚持什么无谓的尊严。左手抓着衣角,慢慢向上拉。
耳边循环着那段10s的喘息,邱司整个腰腹暴露在空气中,腹部肌肉碰到冰凉空气,不由自主一紧,两条清晰可见的人鱼线。
没钱又忙,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饿成又窄又细的腰,这不是邱司本愿,但意外也成了赚钱的工具。
喘息声突然停了,夏刁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林陆贼兮兮的声音,“刁哥,不会在洗手间开战了吧?”
邱司抿着嘴,林陆看着挺正经,没想到也是这德行,满嘴跑火车。
“怎么?你要加入?”
危机暂时解除。
邱司干脆摆烂,斜斜靠着门板,一晚上紧绷不已的神经,这会儿只觉得明天又要偏头痛。
电话对面的林陆嚎叫着,“我可不敢!哥你好好享受,我一定不让其他人打扰你。”
夏刁回应林陆的是直接挂掉电话。紧接着,邱司感觉到夏刁半蹲了下去,视线几乎要灼伤他。
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在邱司以为夏刁不会再有动作时,夏刁哑着嗓子开口,“转过去。”
脑中闪过了各种不妙画面。
邱司僵着抓衣角的手,猜不透夏刁的意图。见邱司没有动作,夏刁隔着外套抓邱司的肩,生生用蛮力让邱司换了个方向。
邱司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平和接受这种被单方面凝视的不适感,脸干脆隔着外套贴着门板,脑中强迫自己想着那枚手表到手后要卖个什么价。
片刻后,夏刁轻轻喟叹,“很漂亮。”
然后,夏刁伸长手臂拧开了门锁,把邱司往外推,又很快把门带上。
门板里传来夏刁模糊的声音,“外套你穿走吧,你那衣服脏得可以。”
邱司低头一瞧,体温烘干酒渍,白色短袖上一片斑驳,实在狼狈。
抬手扯下夏刁的皮衣外套,邱司看着紧紧关上的隔间门。
这是结束的意思?
往前走了两步,邱司抬手,本想敲门问问。随即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放下手。
毕竟夏刁答应把手表给他,他爱在里头做什么都是他的事,当务之意是找到那个手表。邱司火急火燎跑回卡座,发现前头呼啦啦一串人,现在连个影都没有。
更别提什么手表,邱司看男营销在隔壁的卡座敬酒,赶忙上前一问,才知道这波人已经转移去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