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非得抬杠不可吗,今天刀练了吗?就不能把想东想西的功夫好好收收,好好做你的功课!”
“我……”苏彦忻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但后面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想来想去总也受不了这个气的苏彦忻小声反驳道:“之前你不也是看到什么就往我身上招呼什么,跟你学的。”
瑶铃女:“你就不能选点好的?那是因为你我敌对,我想弄死你,现在你也想要弄死我吗?”
“我当然知道啊。”苏彦忻生着闷气,反驳一句后便又摇了摇头:“……”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何正嘉风风火火地举着小包袱开心喊道:“看!衣服来了!”
而后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撂,不由分说扭头就走。
瑶铃女见此出言欲阻拦道:“等等,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何正嘉语速飞快:“你们现在气氛不太对劲,别把血溅在我身上。”
说罢关门,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无比丝滑,毫不迟疑。
苏彦忻:“哼,在这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瑶铃女:“别瞎说,良卜听了指定要骂人。”
苏彦忻:“……”
苏彦忻听他认怂,便笑道:“好了,你就不要再欺负我啦,还是赶快换衣服吧。”
何正嘉在门外边慢悠悠地转着,边等他们出来。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就有人从外面找来了。
何正嘉连忙跑过去拦住他们:“什么人,干什么的?”
张文生笑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何正嘉迟疑道:“认得,不熟。”
接着又道:“太太梳妆不便见人,管你是谁,非礼勿扰。”
张文生见他如此强硬,只好关忧道:“啊,刚刚见太太从席上匆匆而退,不知是何变故,毕竟上次闹了一场,此次太太再来,馆主惭愧,恐又有人为难或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便托我等来询问照顾……哈,正好我也怕再出什么事,便应来看看。”
“询问照顾……”何正嘉犹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然后才应道,“没有,只是玩笑时脏了衣裙,有些不成体统,没有什么变故。”说着,便指了指将自己一行人引至此处的,同和自己在外面等着的婢女说道,“他们还想问什么,让她过去直接转告不就行了吗,你们把她带走吧。”
张文生笑道:“既然没有什么内情,那我们就放心了,就让她仍留下来为你们指路,这才是她份内的事情。”
说着便把那小婢女招过来问道:“太太此次又来做客,万万不可怠慢,告诉你在里面伺候的姐妹,不要再向上一次那样,重蹈覆辙。”
小婢女回头看了看房门,又看向了张文生,奇怪道:“我就是来帮忙的那个人啊,只不过太太没有让我进去而已。”
张文生皱眉道:“成何体统,难道让客人自己动手吗!难怪馆主不放心,我也幸亏来这一趟!”
可是真的没让她进去,甚至自己听到屋内有惊叫及时询问时,里面的人还让她不要瞎打听……
小婢女有些委屈:“我若硬闯,岂不是会更加非礼?”
张文生严厉道:“做得不好,被人关在外面,不知反省,还要顶嘴,该打。”
小婢女:“……”
小婢女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何正嘉听到这里,怕他趁势又要把人塞进去,连忙说道:“不要这样,里面自有我们自己带来的人帮她整理,说了没有变故就是没有变故,你可不要帮倒忙真惹出什么变故来,你们也应该知道,太太脾气一点也不好,这难道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吗?”
张文生便放过婢女,朝何正嘉温声道:“现馆内下人大多是初招来的,手脚生疏一知半解,这些问题总是避免不了的,这是……若是为了这个,你们若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让她打打下手也好,千万不要嫌弃。”
“好。”何正嘉干脆道,“我知道了,真忙了再说吧。”
也不知道就换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好忙不过来的。
本以为答应下来张文生就要离开,岂料对方顿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与一些馆众不同,他们对二位生疏,难免有失礼之举,但我却是熟识,上次他们欺负凌壮士,也实在惭愧,枉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本欲劝架,却被他们推了回去,半点架也没拉得,既然这次凌壮士来了,不知是在何处?”
何正嘉:“也在里面。”
张文生问道:“既然上次是我送的请柬,却让他受到了这样的委屈,真是抱歉,每每想来,皆有不安,我可以请他出来吗?正趁他还在这里,向他赔罪。”
“不行。”何正嘉为难道,“就是他在为太太梳妆啊,他走了给人穿个一半就空晾在那儿怎么办?不是说了吗,非礼勿扰,你非得打断太太更衣吗?到时没有变故也要生出变故了吧?我也不是想阻拦你,但实在要见的话不能稍稍等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