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正嘉不由分说气冲冲的背影,瑶铃女转脸看向手里正提起抬高的阁楼主人,疑惑道:“什么啊,你们又吵架了?”
苏彦忻被瑶铃女提着后腰的衣物衿带,此时正耷拉着头努力保持平衡,闻言朝他笑道:“没,没有吧?横看成岭侧成峰,这不是很常见吗,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要晕了。”
瑶铃女把他放下来。
苏彦忻脚一落地:“山川河谷,桑田变迁,江月年年,映卧水中。”
瑶铃女听的后背发毛头皮发麻,当即又把他提了起来,加快脚步抬手把他丢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苏彦忻便在屋内的门里不依不饶地抓挠起来:“啊啊,无情,无情,无情无情无情无情无情……”
屋外的瑶铃女用脚抵着门手里把刀往腰间一收,还未等及进去把他敲晕,皱着脸捂住耳朵先赶紧跑了。
哎呦喂~
他现在一点也不埋怨瑶娘了。
何正嘉之前提的那些追撵人的磨人劲他也算见识到了。
只是感慨,自己最近的黑眼圈。
他到底又要打什么主意发什么疯,啊啊啊——
第二日川渟公仍旧上门,兴致勃勃地询问瑶铃女比武招亲的计划,并拿出一些建议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有些睡眠不足的瑶铃女坐在凳子上出神,眼睛虽然还看着他,但听到耳朵里再经过罢工放空的大脑,就成了循环往复的嘚啵嘚啵嘚啵嘚。
苏彦忻依旧去会于洪波。
阁楼下属去和大爷大娘探口实。
何正嘉硬着头皮继续看斗鸡。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三天时,各位依旧继续按此分工时,看了几天斗鸡仍旧毫无所获的何正嘉已先忍无可忍,打算掀翻桌子做一个违背阁楼下属的决定。
在目标人物与姘头心满意足地风停雨歇出门告别之后,何正嘉转头就跟上了奉元儿。
啊哈!放你鸽子!
虽然奉元儿并未出现程照君那般的异状,但说不定就碰……
“碰!”
背后不知道被谁突然拐了一肘子,直接把他撞在墙边,踢到一捆竹竿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动静。
何正嘉:“……”
听到动静立即回头的奉元儿:“……”
后面出手的人:“……”
它不是这个碰啊!
身后的人垂手提起何正嘉的衣领,问道:“你很面生,是哪里来的人,如此胆大包天?”
虽然对有心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何正嘉也不太想说出自己的来处,可又一想起程照君的遭遇,不免有点犹豫。
奉元儿往二人这边瞅了一会儿,便转身也朝他们走了过来。
奉元儿看了何正嘉一会儿,这才通情达理地对那人说道:“你既然不认得,那他人生地不熟,也不用为难他。”
何正嘉立即把自己领子先抢回去。
“平白无故,干嘛撞人!”
奉元儿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一边为他轻轻拍打衣服上的尘土,一边笑着追问道:“就是啊,干嘛撞人,撞了人还要寻去家里闹吗?再把人吵坏了,那可怎么好?”
对面的人正要再说什么,奉元儿便笑着打断他道:“我可全都看到了的,你不用怕,今日,我就为你做主,教训教训这当街无礼之徒。”
对方欲言又止,抬指朝上点了点奉元儿,但又无话可说,直接走了。
何正嘉打量两眼依旧帮他拍打灰尘的奉元儿,好像他对此也有感知,便也抬目回视。
何正嘉心想姘头归姘头,但在别处倒好像也挺热心。
奉元儿直起身来,按着何正嘉的手腕,边走边询问道:“多好的小哥啊,以前从未见过你,你是哪里的人啊?”
何正嘉觉得自己对这里的情况肯定没他们熟,直接说自己的大名未免太过莫名其妙了,要借此处唯一能借的别人名号又太过狗腿羞耻,但说自己是从外来的陌生人也忒危险了。
先投其所好吧。
于是何正嘉忍下羞耻,干巴巴道:“我是,我是陵府里的小厮,你知道吧,我东家对这里能叫得上名的大人物们都很熟的!恨不得天天聚在一块吃饭。”
陵府是新乔迁而来的人家,奉元儿对此有所耳闻。
“咦,很熟吗?”
“是啊,特别熟,川渟公,你知道吧,他可天天来,那可是前朝王公贵族风流人物,现在可还要等着我回去才能开饭呢,哈哈!”
奉元儿眼睛一亮,询问道:“很赶时间吗?”
“天还很早……”何正嘉迟疑道,“我出来随处看看能买点什么,到时准备。”
“关系好啊……”不知道为什么,奉元儿想了想,居然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何正嘉:“……”
奉元儿:“……”
不过他立马又打起精神来,反问道:“据说你家太太有比武招亲的意图,是真的什么人都可以去吗?”
何正嘉迟疑地看着他:“啊……呃,嗯,是啊。”
奉元儿便开心道:“反正时间还早着,你先跟我来吧?”
何正嘉本意是潜迹跟随,此刻这么直接被拖走,他有点不太习惯。
“去哪儿,你要带着我去买菜吗,这多麻烦。”
“嗨,不麻烦,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