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主向来宠她,便轻巧的回答道:“确是有件陈年趣事,但暂时千头万绪间还眉目不清,并不足为外人道。”
珠儿便住口了,想了想又很想念的小声问道:“那主人……您一年内会出来吗?”
药玉阁楼主在阁楼内一次待上个一年半载的已非奇事,在阁楼主人的眼里自然也很稀松平常,闻珠儿此言只是习惯且平淡的安抚道:“或许吧。”
语罢,便登上阁楼走了。
珠儿失落的将手摊开,这是主人临走前所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
手心里面滚着一枚蜡丸、一坠狼牙,并附有一张字条,珠儿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看着其中内容口中轻声念着。
“苏……子说?”
苏子说而今正言笑晏晏的坐在姚鼓身边。
姚鼓因自己判断错误有苦不能言,同时自暴自弃的已经不想再抱怨什么了,他被看的很严。或许苏子说并非有意,但这只会令姚鼓更加的苦恼。
最近城中总是在讨论潭仙子,闻及各方比拟,似乎是描述其十分的美貌与才情,自然还有十二分的娇纵。
潭仙子本名自然不叫潭仙子,且不姓潭也不姓谭,就连“潭”这个音,也是丁点不沾。
她本姓方,是潭歌之主方叔子的千金。方家与谢家虽同为文人雅士书香门第之流,但相比较起来方家没有最雅只有更雅。
起码谢家家主还有一柄长青剑,而方家一向口中颂的惯是的青溪绿潭潭水侧,玩的向是歌尽桃花扇底风,最闻名也是碧潭长歌霓裳舞。
潭仙子之所谓潭仙子,简而言之就是潭水、少女、美貌、惊才绝艳、情操和必不可少的高冷相结合,而自潭仙子成名起,这么些年内到潭歌弟子长老,外到街坊男女老少全尊她潭仙子,本名究竟是什么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记得清楚。
男人之间一旦涉及美人权利与财宝,再苦恼难受也会生出话题,更何况潭仙子本身话题就不算少。
姚鼓便引着苏子说往这方面讲。
苏子说自然也得顺着他讲下去。
若说潭仙子为何一直在城外苦守不入,不外乎是在谢蝉风身上栽过跟头。
潭仙子身为一方城主的千金贵女,生在数不尽的风花雪月阳春白雪里,思想是极为矜贵傲持和浪漫的。于某一次的城主聚集,正值杨柳衔絮桃杏夭夭之时节,潭仙子与身边十二舞侍风雅一曲疲惫后正欲小憩,突然在粉白枝下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
苏子说看着姚鼓犹豫了一下,才接着缠绵悱恻温柔绻眷的上文转而又以一板一眼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煞有其事的语气讲述下去:
那个人眉飞入鬓,目如铜铃,鼻若悬胆,口似朱云,身高七尺,肩高背阔,腰佩轻剑,着一身春衣薄凉,声音亮比洪钟,身后枣红马引颈嘶鸣,男子面色威重坚韧不可撼动。
姚鼓被这风格突变的画风一震,猝不及防一口茶水没憋住:“噗!”
苏子说似是早已预料到,或是已经经历过有了经验,适时躲过一劫。
姚鼓一阵呛咳后笑着问他:“悦兄这是从哪个坊里听来的?”
苏子说答道:“某在寻贤弟的路上,早晨自那潭仙子仙迹暴露,每每吃饭歇脚,耳朵从未消停过。”
姚鼓做出一副抱歉模样:“都是在下不懂事,让悦兄一路受累了。”
苏子说不在意的摇头笑道:“贤弟性情中人,某迢迢会友,值得一累。”
姚鼓却有别的在意之处:“那人是谢蝉风?”
谢蝉风不是旁人,正是青城城主的独孙,谢城主如今老迈,谢蝉风正值年少有为英俊潇洒风光无量,又有城主元老亲自教导培养。想来不出几年,谢蝉风正是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下一任城主。
苏子说一怔,面露疑惑之色,茫然地看着他弱弱的应道:“这倒不是,此人在梓郡药玉阁楼,任阁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