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人惊讶的问题。”他如此说,“我就随便猜一猜,没有。”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肩膀垮下来叹气:“不玩了。”
“还有一个问题。”
“不,绝对不和你玩这个了。”我摇头,他果然太恐怖了。
虽然说,我一直知道他洞察力很强没想到强到能猜出这个。
这根本不是洞察力的问题了。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我想象着他仔细观察别人的画面感觉有些不爽。
他说:“不,我不想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意思说我是重要的了?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烦。
我总怀疑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说给我听,故意观察我的反应。
“谁是重要的人?”这话出口自己都愣住,后槽牙不自觉咬紧。
“没有,都不重要。”他笑着说,“大部分人都不是那么重要,我关注的人不过比无关紧要好了那么一些。”
好吧,他这么说我更不爽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像人啊?”我呵呵一笑,又开始暗讽。
“你又在闹别扭了”他这次没回答我了,“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你,我需要和你完成一些事。”
我没接话。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提及接近我的意图,但说了等于没说——谁不知道主动靠近别人必有所图?
据我和他相处的经验来看,他根本不会说谎。遇到不想说的事,他会直接给你一个笼统的答案而不告诉你细节。
要么就拒绝你或者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误导你。
我没有追问细节,问了也是白搭。
吃完饭,我们并肩走下楼。在走廊拐角处,转过走廊拐角时,他的肩膀突然擦过我。
突然,他侧过头轻轻吻在了我脸上,温软的触感落在右颊,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他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惊喜。”
这一吻蜻蜓点水,只是轻轻一触,却让我心跳瞬间加速,脸颊滚烫。
他表面总是一本正经,可对待亲密接触却格外从容自若。
“就这?”我扯了扯嘴角,任由漫不经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因为我实在做不出惊喜羞涩的模样。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做出那种表现。
他这次没有笑,而是以最平静的表情朝我靠近。他将手插进我的发丝,我们呼吸交叠、四目相对。
随后他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我瞪大了双眼,再也无法掩饰我惊讶的表情。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一个温暖的、黏滑的东西伸进我的口腔里。
湿热的触感扫过上颚,缺氧的窒息感正顺着纠缠的唾液,缓缓渡进咽喉,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舌尖残留的麻痒感顺着喉管往下爬,我这才意识到电影里轻描淡写的“接吻”究竟有多么轻描淡写。
我以为的接吻就是两人嘴对嘴贴在起。
他懂得很多,至少比我多。他在某方面确实比我厉害,可我就是不想承认这一点。
我与他分开,氧气重新涌入肺叶,这时他抛来一瞥后就要抬脚要走。
我一咬牙,攥住他后襟往墙上掼,然后再次吻了下去。我讨厌被他主导,他凭什么能这么做?就凭他有经验吗?
人们常说强者应支配弱者,他明明很弱却偏表现出一副强者的姿态。
“好了”当我们再次分开时他说,“你还有安排吗?”
“……”我真的烦死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了,我也永远读不懂那张脸上晴雨表的切换规则。
“有,看电影。”我试探性地说,“你这么熟练,是经常和人约会?”
“你指接吻?”他语气平静,一边说着一边朝楼下走去。
“对”我跟上去说。
“并不是经常,只是偶尔。”
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看他连说谎都不说,根本不屑于对我隐瞒。
才雏态三年就这么早熟,我还以为我是他初恋呢。搞半天是我自作多情。
“和谁?学校里的人?”我问。
“不是,很久之前的事。”
“我们总共苏醒三年多,你说的久是多久?”
“你无法想象的久。”
他明显不想再说下去,我垂下眸子,不再追问。
沉默片刻后,我上前轻轻牵住他的手。他没有惊讶,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握着。
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电影院,检票入场。这部电影是我随便选的,据说是爱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