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纪兰儿只觉得,一股黑色的阴风朝自己袭来。
她下意识地抱住头蜷缩在了膝盖里。
然而阴风并没有打到自己的身上,撞到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女子的纤细的冰凉的身体。
她抬起头,见纪道长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她半跪在地,身子微微佝偻,刚刚那一掌全数落在
了她的身上。
纪温醒闷咳两声,嘴角溢出血来。
原本已经和陈最束在一起的冰蔓被抻断了,散落在地的冰蔓如冰雪一般快速融化。
陈最甩甩手腕,将缠在手臂上的残留冰蔓甩掉,他向前迈了几步,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人儿。
纪温醒伤的严重,他瞳孔微缩,冷嘲道:
“……蠢货,为了个不相干的人……”
纪温醒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凝着陈最,试图用自己将他与纪兰儿隔开。
陈最对纪兰儿出手,是她没想到的。
明明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人,他竟能在这时候用纪兰儿的性命牵制她。
陈最知道她不会让纪兰儿受伤的,因此毫无顾忌地用了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而她明知道这是陈最的陷阱,可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地跳下来。
纪温醒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敢赌,也不敢离开纪兰儿半步。
陈最的煞气却早已经越过她,缠绕上了瑟瑟发抖的纪兰儿。
陈最胜券在握,极其恶劣地勾了勾嘴角道:
“小鬼差,看来你身上有不少好用的东西。不如一起孝敬了我吧。”
纪温醒死死地盯着他,她那双原本闪着皎洁的眸子,在这一刻宛如深秋的寒潭,清澈却不见
底,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
眼光相交,露出一片肃杀之气。
“滚开。”她厉声斥责道,张开双臂将纪兰儿紧紧地护在身后,宛若一只被激怒了的,誓死护
仔的母鸡。
是自己拖累了纪道长,纪兰儿心中被巨大的懊悔和恐惧淹没,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浑身颤抖着,用尽力气想要站起身,试图将挡在她身前的纪温醒推开,声音带着哭腔和绝
望:
“纪道长,是我连累你了。纪家对你不仁,你快走。”
纪温醒并未回头,但身后那个本就胆小怕事的女孩此刻颤抖着说出这番话,让她心下一沉,
她不会也不可能让他伤害到她半分。
“听听,纪鬼差,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救苦救难的菩萨了?为了一个终归要死的炉鼎,你
想要搭上你宝贵的业绩和你这浑身上下的宝贝法器不成?”
他声音带着赤裸裸地威胁,周身翻涌着的煞气几乎要割伤纪温醒的衣角。
纪温醒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胸口抻痛,不得不微微佝偻着身子。
“纪兰儿,你没连累任何人,是这东西欠了你的。”
她手指画符,闪出一道金光,金光瞬凝成一把利剑,剑光化风,如同鬼魅般疾速逼近陈最。
陈最被她这花里胡哨的招式弄得一愣,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没有大意,集中意念从围绕
周身的数道身影中仔细辨别。
“呵,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并不拿已经受伤的纪温醒当回事,毕竟刚刚他打向纪兰儿那
一掌,已经预判到纪温醒会挡,所以他下了死手。
虽然,纪温醒比他想象得要顽强得多……
他身形闪躲,忽左忽右,灵活地躲过了纪温醒的攻击,纪温醒逐渐力竭,他很快辨别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