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见导演!”一群穿着术士服装的群演围在大殿门口,七八个工作人员穿着大棉袄手挽手拦着不让他们出来。
这场面确实有点穿越,且滑稽。
“对,快把导演叫出来!”一个领头的年轻人手上捂着毛巾大喊,毛巾渗出殷红色的血迹。
一辆银色商务车在片场入口停下,陈国章和副导演还有小松哥依次下车,杭澈最后出来。
一行人走了过去,还没到大殿门口就听到一群人叫嚷的声音,还有两个剧组人员拉着一个彪形大汉。
那人脖子处露出大片纹身,虽然被人拦腰抱着,依然伸手指着大殿门口的群演叫骂。
“干你老母哇,小瘪三,跟老子闹,老子在油尖旺砍人的时候,你TM还穿着开裆裤呢!”
抱着他的两个员工“光哥光哥别冲动。”
“是啊是啊,犯不着和这些蠢货计较啊。”另一个拉着他胳膊的人也跟着劝。
“别拉老子!”
外面骂得脏,里面也毫不示弱,“你个香港佬,别以为我们听不懂!早就看你不爽了,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对!滚回去!滚回去!”
两边你来我往,都不示弱,话也是越骂越难听。
陈国章一巴掌拍在脑袋后面,他最讨厌麻烦,确切地说拍戏以外的麻烦,一群人吵得他头都大了,他拍了拍副导演,副导演点了点头,带着身边的小松哥上前去。
“阿光!”副导演冲着急红了眼的阿光喊。
阿光回头一看是他,扯了衣服,朝着大殿吐了口口水,“一群蝗虫。”
副导演拍了拍他以示安抚,“知道是蝗虫还和他们一般见识,你别管了,交给我。”
他对旁边两位助手使了眼色,两位立刻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阿光往门口走。
走到拐弯处看到陈国章在树下抽烟,立刻和导演打招呼。
“导演好。”
陈国章含糊应了一声。
“章哥,这群人不讲道理的。”
“你啊你啊。”陈国章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先回酒店休息。”
导演发话,阿光只能忍气吞声,旁边两个助理还跟在身后,他转头看了眼副导演正往大殿走,抬了腿离开了。
副导演走上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不要这么激动,听我说,我是剧组的导演,你们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和我提出来,这样闹下去,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
“我们要结款,放我们出去。”
“结款没问题,也肯定会放大家出去,那你们总要派个代表来和我们谈,对吧?”
大殿门口的群演们纷纷看向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群演。
这应该就是杜丽了,副导演冲她说好声好气地说,“你就是群头吧?我先代替我们剧组和你道个歉。”
说完,他真就弯腰九十度鞠了个躬,群演们被这个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他起身继续说,“赔偿什么的都没问题,杜姐,是姓杜对吧,你过来,我们单独去那边聊一聊。”
“打一巴掌给个枣,你当我们这么好糊弄的吗!”
眼看就要水到渠成,那个年轻人大喊一声,其他群演也很快反应过来,剧组之前态度那么强硬,现在突然软下来,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你们就是想把我们杜姐单独扣了!我们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
“不是,不是,真不是!你们听我说!”
任凭副导演再说什么,群演们一律不听,继续推搡着门口拦着的剧组人员,眼看冲突即将爆发。
“大家听我说!”
突然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喧闹。
小松哥和副导演循声向后看,一位穿着驼色风衣的女人走上前。
童年一把拉住杭澈,扑了个空,“老板!你别过去!”
所有人都安静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一脸镇定走到大殿门口,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的伤口,然后严肃说,“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这样属于聚众滋事,不仅违法,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大家一开始还被唬住,这走近了一看,原来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一个男人大声质问,“你算哪根葱!”
口水喷了一脸,女人眉头微皱。
“就是,就是!”其余人跟着起哄。
“我请大家听我说句话可以吗?”女人继续提高音量,不卑不亢,仿佛并不害怕这群大老爷们会把她怎样。
“我知道大家的利益受到了侵害,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放屁!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不然他们怎么不拦着你!”
“你一个女的说话算什么?!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说完门内的一个男人伸手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这群人真的会上手,女人一下没站稳,差点摔下台阶。
下一秒,却被稳稳地接住。
“杭澈?”
杭澈扶起她,站在她身后。
女人从风衣内里拿出一本册子,金色的国徽清晰明了。
“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律师执照,任何问题我来解决。”
她说得铿锵有力,字字清晰。
那群人原本也没想着把事情闹大,只不过仗着人多虚张声势,真要遇到律师触犯法律了,多少有些顾虑,一个个都看着杜丽等她反应。
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人群散开让她走上前。
“律师我们是信得过的,但这个律师帮谁,我们也不知道,对不对?”
女人回答得毫不犹豫,“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只看证据不讲人情,只帮正义不管亲疏。”
听到这杜丽不自觉地冷笑了声,现在哪有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律师,给钱办事还差不多。
“行,您贵姓?”
“免贵姓宋。”
但她偏偏欣赏对方临危不惧的胆识,女人不必为难女人,“宋律师,我跟你走。”
“杜姐。”旁边的人表示担忧,杜丽摆了摆手。
“但我有个条件。”
宋知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示意对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