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不能够劝服自己这是来自某位社恐人士的建议,而并不是宋裘琛本人的突脸攻击。但是这个攻击,怎么看着还挺可爱的。
还挺有意思的。
[萧楚]:哦。
萧楚望向宋裘琛,竖起两个手指像个行走的小人,就这么边走边跳着步入那一头的视角下,再慢慢耷拉在手背,轻轻软倒放下。
手指的温度泛热,一点点递过去,勾得心痒痒。
本来消散的红潮又猛地聚到脸上,宋裘琛面部僵硬地抽回了手,把口罩又往上遮了遮。
……到底是谁把空调温度调这么高的。
好热。
再静一静就好了。只是位置不靠窗边,也不能稍微透点气。
冷不丁的,又是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萧楚]:怎么不说话了?消息也没回,不会是害羞了吧。其实也不怪你,这是非常正常的,我也是头次做这种事,以后还有更多次,请多包涵。
后面还跟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好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在陷入一阵长久沉默中的宋裘琛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这人前后差距突变的理由来,于是只好斟酌了一下字词,但还是有点没憋住。
[。]:吃点好的吧。
[。]:颠公。
也算句句有回应。
别的不知道,不过萧楚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毕竟凭借一己之力也是激发了社恐的隐藏属性,那是十分的意想不到。
[萧楚]:哪儿就颠公了?你不懂,你不懂。
[。]:不是很想懂。
随着讲台上的珧余鼓了鼓掌,全班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也是个刚留学没多久回来就职的新老师,为了省事把头发剪得很短,饭卡的吊带松松耷在口袋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又帅又痞。她无意间把两端袖口卷了卷,恰时露出了手腕上面的纹身,是花卉的图案,藤绕着相互攀附,妖异又好看。
姚余挑了块放在桌上的饼干送嘴里,把PPT关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道:“讲义做完了下课交一下。我这堂课也是讲完了,然后还有个事情,就是你们的期中考试的时间定在下下,下个星期,从星期一的早上八点考到十一点。这过不了多久呢,又是元旦节,又放假了。星期五又是half day,中午十二点就放学。”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总算是人性化一点了啊,这该死的学校!”
“我靠,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的假期!我要放假啊啊啊啊!”
“举行什么校内活动,不如放假,不如通通放假,我要回家,我想念我温暖的床铺,我的游戏,我追的番,我的老公老婆们……我的手办……”
“我的爱豆,还有他的综艺节目,都是因为上课,害得我连现场演唱会都不能去!家人们,谁懂啊!”
“鸟鸟的食堂,拿着那么多的经费,做出来的还没有外面路边摊好吃……我要吃刀削面,香喷喷的牛肉面,还有撸串,米线,小馄饨,海带肉丝米粉,等我已久的披萨君,以及大冬天该吃的火锅!”
姚余摇摇头,“这都是啥个精神状态啊,还什么披萨什么的,外面的东西少吃点,那掺了地沟油什么的你也看不出来。”
马上就有人出声反驳道:”不点外卖点什么?我们家离学校这片地特别远,又不能让爸妈送饭过来。而且学校食堂饭也确实不怎么好吃啊,怎么整改也就那个样,不过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教育局什么的来检查了,意外正常了很多。”
姚余禁不住笑出了声,”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正好赶上查外卖的,结果没人去取,一看名字,全是Alan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零零总总点了五个外卖,害得他在办公室被外方校长批了半天。”
随即班中就迸发出爆笑声来。
班中人人皆知Alan是教授经济学科的老师。他是个非洲来的外教,为人憨厚老实,而且在他的课上极其容易拿分,差不多就相当于一堂水课。只要认认真真写讲义,完成作业和布置的任务,就能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平时表现分出现在成绩系统里。
路嘉昱笑得直捶桌子,说:”他出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五份外卖哈哈哈哈哈……唉哟……”
梁炜翻了个白眼,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昨天想怂恿谁点个外卖。现在笑得这么大声。”
路嘉昱无语地重重推了梁炜的座位一把,”滚啊,往事不堪回首知不知道,闭嘴。”
梁炜眼疾手快地扶住桌子,才避免了直挺挺摔下去,不由叹了口气,以一种嘲讽的语气道:”幼稚。”
姚余拍了下桌子,高声宣布:”下课了啊,下课,出去的人记得给我把门带上,thank you你们!”
教室中坐着的人火速收拾好包就往门外冲,路嘉昱哪儿顾得上再教训梁炜,两脚一蹬,就跟踩了风火轮似地跑了。
梁炜摇摇头,拎起包背后不紧不慢地出了教室门跟上,也没对姚余说谢谢。
而到萧楚他们出教室门之前,萧楚倒是兴致格外好地在关门前对姚余憋了句话出来,”谢谢老师,我不会忘记找Alan说起这件事的。”
姚余立刻道:”你说可以,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那必须的。”
萧楚笑着揽上宋裘琛的肩膀,道:”我们先走了,奔赴下一趟知识海洋的通路车去。”